影突然撞開了門,跌倒在地,還完好的手肘直直撞到地板上,隻見荊落笙發絲淩亂,狼狽至極。
煜王手肘瞬間刺痛了一下,他微微蹙眉,好像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門外的常林順勢走進,向煜王稟報了荊落笙的所作所為。
冷厲冰寒的眼神在她頭頂刮過,事已至此,荊落笙也索性不裝了。
她單手支起身體,跪坐在地,直視著煜王冷若寒霜的眼眸,“我隻是想見見弟弟。”
煜王扯了扯唇角,冷然看著她,“你弟弟都要殺我了,本王為什麼要遂你的願?”
“妾身會教訓他,他不會對王爺有威脅的。”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兩人一坐一跪,後者雖位卑,但她咬著唇瓣,倔強不屈的樣子,同煜王相比卻也不落下風。
“你騙人。”
昨晚他明明說隻要她乖乖聽話,就不會對弟弟怎樣。
煜王起身,忍著全身上下的疼痛,唇角抽了一下,行至荊落笙麵前,繼續警告,“本王已經應了你的意,他現在性命無憂,若是他人,早就死了千百回。”
“那王爺到底想怎樣,關著我的弟弟,把我當做替身,從此以後做你的禁.臠麼!”
一聲聲質問,荊落笙毫不示弱,直接把話挑明了,在她眼裏,弟弟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所以弟弟陷入這種境地,她幾乎失了理智。
一旁的常林瞪大了眼睛,驚愕不已,荊落笙竟然敢這麼跟王爺說話。
煜王被她一吼,愣了半刻,神色似浸了冰,“你有什麼資格跟本王這樣說話!”
荊落笙緊抿唇線,側過臉去,表情滿是不服。左臂在她身側耷拉著,用不上一絲力氣,但那雙倔強的頭顱卻不肯低下。
熟悉的一幕好似在眼前上演,令煜王想起了他心裏的那個人,明豔如斯,不屈不撓。
煜王一時錯愕,與她四目相對,而後收斂了神色,緩緩蹲身,搭上她的肩膀,“這是誰弄的?”
常林道:“是屬下。”
突然‘哢嚓’一聲,在安靜的室內尤為響亮,斷掉的手臂重新接上,煜王肩頭一痛,皺了皺眉,旋即掩住神色。
荊落笙滿眼詫異,扭動了下手臂,已經無事。
不過奇怪的是,她一點都沒感覺疼。
“三十軍棍,你自去領罰。”煜王轉向常林,不怒自威道。
“王爺,屬下......”
煜王斜來一眼,看得常林著實心慌,他隻好躬身道:“屬下知錯。”
他沒料到王爺竟會為了荊落笙處罰他,若是旁人對王爺這般說話,那人定非死即傷,看來是他莽撞了,小瞧了這個荊落笙在煜王眼裏的地位。
荊落笙屬實捉摸不透煜王的性子,愣在原地,她隻知道若是繼續對峙下去,根本討不到好處。
既然他肯為她接上斷臂,並且罰了常林,想必他的心也並不是冷硬如石。
她直起身體,軟聲道:“妾身知錯,不該無禮質問王爺。”
煜王冷睨了她一眼,甩袖一揮,重新回到桌案旁,並未理睬。
良久,室內靜謐無聲,荊落笙緩緩抬頭,隻見煜王側顏冷峻,淩厲的眉峰添了幾分寒意,仿佛當她不存在一樣。
荊落笙緩緩起身,解開腰間的束帶,褪去外衣,隻留了一件心衣,她視死如歸地朝煜王走去,抬手搭上他的肩膀。
煜王忽地一驚,喉結不自覺地滾動,身.下又開始疼痛,他倏地擒住她的光潔的手臂,呼吸都變得急促。
“你要做什麼?”
“妾身自然是服侍王爺。”荊落笙低眉淺語道。
煜王勾了勾唇角,似是在自嘲,“你不是說本王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