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一旁的韓羽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問道:“王爺怎會中毒?”

“王爺想必是與常林接觸過多,才會被傳染,這下毒之人居心叵測,看來是衝著王爺來的。”趙醫正分析道。

“接觸過多?”煜王眸色一暗,英俊的眉宇染滿了陰鷙,“那麼近日與常林接觸過的人都有可能染了此毒?”

趙醫正點了點頭。

“趙醫正,全府上下所有人全都診斷一遍。”煜王用內力強壓下`身體的不適,起身按了按他的肩膀。

趙醫正拱手一拜,應下命令。

既是被人下毒,煜王首先想到的就是铩羽閣,隻有他們恨不得把朝廷的人都粉碎。

他身體猛然一震,忽而想到什麼,既然他都難逃毒手,荊落笙會不會也已經中毒了?

一想到這裏,他立刻大步垮了出去,直衝向荊落笙所在的偏院。

院內靜謐恬靜,高大的垂楊樹下偶有枯葉飄落,房門緊鎖,竟令人有種安靜地過分的錯覺。

他猛然冒出一個念頭,心髒砰砰地急跳,她會不會已經.......

害怕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就像七年前,明明是他們約好的再次相見,再見時,曾經明媚的小姑娘卻變成了一捧骨灰。

她曾救他一命,而他卻再沒有機會報答。

“苒苒,真的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嗎?”

“嘎吱”一聲,隨著門推開的聲音,煜王的思緒徹底被拉回來。

然而視線所及,臥房內冷冷清清,沒有一絲聲音,他走向床榻,撩開紗帳,隻見被褥整整齊齊堆疊在一邊。

煜王立刻轉身去了荊慕羽的西廂房,然而卻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心中越來越不安,他們究竟去哪了?

這時,韓羽跟隨煜王而來,恭敬地站在一側,煜王轉頭問道,“她今日可有出府?”

韓羽思忖一瞬,忽而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至心頭,他搖頭道:“最近荊姑娘和荊慕羽幾乎沒有出過院子。”

煜王眸色愈來愈沉,拳頭攥得緊緊的,既然他們沒有出去,難道是被铩羽閣的人鑽了空子,想要以此來威脅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府中守備森嚴,諒铩羽閣千方百計,身形鬼魅,但隻要進了煜王府,他們隻能有去無回。

煜王冷靜下來,下令道:“給本王搜。”

整個王府處在一種緊張壓抑的狀態中,煜王不停地在荊落笙臥房和西廂房穿梭,一絲蛛絲馬跡都不願放過。

鏡台上的木匣子精致古樸,是他送給她的,他鬼使神差地打開,卻發現裏麵空無一物。

煜王眉頭深深皺起,人無故失蹤,細軟錢財也隨之丟失,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卻不敢承認,她竟然攜錢私逃了。

“啪”一聲,木盒被狠狠扣上,刀削般的麵孔愈發淩厲,他難道對她不好嗎?

之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上演,荊慕羽的陰陽怪氣,荊落笙的軟言軟語,這一切難道都是假象嗎?

可當初不是她主動招惹的他嗎?

他越來越想不通,還有木算子的毒到底是不是铩羽閣下的?

將才還明朗的判斷一刹間變得撲朔迷離。

他仔細檢查著屋內的每一寸角落,蹲身時,竟發現地板底下是空的,他振臂一拍,地板應聲而碎,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昏暗的甬道。

他狠狠閉了閉眸,再睜開時,眼底浸滿了陰戾。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本王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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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河以北遲縣。

李記麵館靠窗木桌旁,有兩名客官身著灰青色簡裝,相對而坐,一者斯文小生,一者清麗美人,雖穿著樸素,卻掩飾不了他們的天姿優渥,此刻他們正有模有樣地比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