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眸撲閃了幾下,飽滿的唇珠晶瑩溼潤,她朱唇微動,如蜻蜓點水般貼上了他的唇,煜王頓時肩膀一麻,心中漣漪四起,捧起她的下巴,吻了回去。

良久,綿軟的嗓音蕩在耳際,“王爺......”

“嗯,怎麼了?”煜王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她的額發,這幾日感覺到她越發粘人,他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已經過去了十日,妾身可以見一見弟弟嗎?”荊落笙抬起眼睫,眸中微光攢動,帶著點可憐巴巴的祈求,“妾身保證,隻是見一麵而已,絕不會多做什麼。”

煜王聽聞,神色頓時一黑,本就俊冷的臉顯得更加陰沉,“別在本王麵前提起你弟弟。”

懷中少女眼眸中頓時染了淚光,唇線緊抿,煜王見此心髒仿佛被觸動了一下,但又想起荊慕羽瘋狂刺.激他的話,他便抬手撫了撫她的眼角,冷冷道:“想哭憋著。”

少女咬住唇角,視線不自在的別開,她微微仰著頭,忍著把淚憋回去,這一幕一下子戳進煜王的心,她這點強撐的倔強還真是跟她弟弟有點像,他忍不住自我懷疑,他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

但又一想起從前她也是裝得這般乖順,最後還不是背著他私逃了。

煜王心裏一時煩躁,沒多久他便拂袖離開了。

然而走出偏院他才想起將才為了方便,他把腰間的玉佩給摘下了,放在了屋中的案桌上。

思及此處,他轉身往回走。

就在他要推門而進時,臥房中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傳來,他一時愣住,伸出的手頓時懸在半空中,理智與情感在腦海中無限撕扯,一者想要靠近荊落笙抱抱她,一者順其自然隨她怎樣,不過思慮許久,最後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想,在等等,再等幾日,他就答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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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煜王罕見地沒有來,荊落笙支頤而坐,神色呆呆的,望向窗外無垠廣闊的黑夜。

忽然,一陣猛風襲來,吹散了案上的宣紙,她正要去撿,一柄利劍透過窗欞,破空而至,幾乎貼著荊落笙的鬢發擦去,她霎時警惕,一個利落的翻身避過了襲擊。

俏麗的蛾眉頓時蹙起,她望向窗外,喊了一聲,清脆而響亮,“是誰?”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中浮現,難道是铩羽閣的人?

還來不及深思,又一柄利劍劃過夜空,凜冽而至,瞳孔中的劍尖逐漸放大,就在利劍距眼瞳一寸時,她陡然抬臂,捏住劍柄,一個用力,利劍瞬間被劈成兩半。

冷風吹起墨發,周身攢起了絲絲冷意,荊落笙冷冷道:“裝神弄鬼,是誰,滾出來!”

“嫂嫂竟然會武功?”

人還未至,一道清秀的嗓音先衝進了耳際。

話音剛落,一抹青綠色身影自窗外翻來,落在窗邊。

荊落笙怔怔地望著眼前似笑非笑的人,膚色偏白,眼尾微微挑起,輪廓清晰,英挺的鼻梁跟煜王頗有相似之處,他雖笑著,但卻帶有一種陰森和玩味,她試探性道:“你是蘇子慎。”

蘇子慎微微頷首,神色泰然自若,“正是在下。”

然而荊落笙卻一時難掩慌亂,她把手中的折劍掩在身後,剛剛的武功已然暴露,這很可能會要她的命,但......也不一定會窮途末路。

她神色恢複清冷,“你來這裏做什麼?”

“自然是目睹下嫂嫂的真容。”蘇子慎頗不見外地給自己斟了一盞茶,抿了一口,遂而上下打量了荊落笙一瞬,“果真天姿國色,見之難忘。”

而後他放下茶盞,輕輕道:“嫂嫂,茶涼了。”

荊落笙摸不準他的意圖,但一切小心為上才好,此刻更沒有心思跟他閑聊,“既然見到了,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