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進行拍照記錄。

異香,盜洞底被盜賊鋸斷的槨木,一層又一層的證據擺在眼前,無時不刻不在提醒他們,綏陵墓葬的等級之高。

接下來,判定墓葬的具體等級和朝代,就是考古隊的首要工作。

綏陵依山為陵,這種特征極其符合大雍時期的帝王陵墓,但我國目前發現的雍朝時期的墓集中於中原,燕城地處北方,大雍從未在此建都,怎麼會憑空多出來一個帝陵呢?

在正式的田野考古之前,需要詳盡的田野調查,考古隊在招待所一樓的簡易會議室裏開了幾天的會,然而誰都沒想到,這個會越開越沒頭緒。

澹台教授當即決定,大部分人回市區查閱文獻和考古期刊,現場隻留了一小部分人。

隋知自然也是回市區的那一批。

回到科研所,在翻閱各式各樣文獻後才知道,看上去不起眼的平綏縣城,在舊石器時代就有先民繁衍生息,並曾經發現上宅文化。

然而,這一切,隻能說明平綏曆史悠久,和大雍依然扯不上半點關係。

而曆史上曾經在燕城建過都朝代,墓葬都已經被發BBZL 掘,如果真有遺漏,那麼現有曆史可能要被翻天覆地的改寫。

科研所裏,所有人都在為這驚世出現的綏陵而激動到廢寢忘食,提出無數個猜想。

人一忙起來,就顧不上時間,直到接到隋文瑛的電話,隋知才將思緒從古墓中抽離,如夢初醒般想起——

哦,她要結婚了。

跟同事告別,隋知踩上老爹鞋的後跟,打卡下班。

夜色已昏昏,月亮白的像是寡婦的喪服,借著枯枝遮遮掩掩,不敢出來見人。

隋知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上了停在她麵前的黑色商務車,幾位造型師已經在車上等候多時。

二十分鍾後,隋知仿佛已經換了一張臉。

點綴完口紅,連化妝師都被驚豔到了,脫口而出讚揚道:“好美。”

說完,他又跟變魔術似的,從大化妝箱裏拎出來了一朵火紅玫瑰,而後興趣缺缺扔進垃圾桶:“和您比起來,這花,太素了。”

隋知看了一眼被扔掉的花,分明豔得妖嬈。

她眼尾勾人,美得張揚,但性格卻相對內斂,聽不慣恭維,也不習慣被過多關注外貌,勉強地抿了抿唇,疏離地說了聲:“謝謝。”

化妝師和造型師對望一眼,似乎對她平淡的態度感到意外。

隋知不管他們的想法,隻是一言不發地跟在酒店經理身後,往化妝間走,準備換禮服。

化妝間在二樓,趙隋兩家明天的婚禮和今夜的晚宴都在一樓,正常來說,應該是一樓比二樓華麗,但是下了扶梯,隋知卻意外發現,二樓紛華靡麗的程度,竟能把一樓比下去。

她隨口問道:“二樓也有賓客嗎?”

酒店經理看她的眼神中藏不住詫異:“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

“二樓……”經理說話吞吐,像是忌憚。隋知以為附近有人在監視,環視了一圈並沒看見人,才聽見經理壓低聲音,“是……謝先生的婚禮。”

隋知一怔。

謝先生?

在燕城,被人稱之為謝先生,直說出來,又不會跟其他人混淆的……是那一位。

他要在這結婚?

在趙家旗下的酒店?

隋知心跳憑空漏跳了一拍,連對自己婚禮都漠然的她,聲線有了明顯的起伏:“他哪天結婚?”

“明天。”

明天。

她和趙謹也是明天。

豪門多講究避諱,不能撞衫,不能撞包,不能撞伴侶,那怎麼就能撞結婚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