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寶座,又看了看程以歲, 想說點什麼,可是卻又覺得不該說, 搖了搖頭:“沒事。”

她這樣一看就是不對勁,程以歲根本不信, 見她不願意說就猜測:“我感覺你好像平時沒什麼事, 一下墓就總容易BBZL 出問題, 是不是之前那次塌方,你有心理陰影了?”

“……”

“或許吧。”隋知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就給出這麼一個答案,畢竟,連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主槨室在地下深處,沒有陽光,能亮起來全靠後接進來的電燈,燈火輝煌,不分晝夜,等他們記錄完,不知不覺到了晚飯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陵墓裏的空氣流速緩慢,到了固定的時間必須要出去,恐怕這會兒醉心主槨室的眾人連晚飯都不想吃。

依次出陵墓後,隋知望著樹枝杈影上泠泠新白月,身拂冷風,↙

第40章 等閑之輩

隋知不勝酒力, 喝了幾聽啤酒人有點興奮,在床上瞎練功夫滾了幾圈,結果滾完頭昏腦漲, 翻身趴床邊上要吐,伸著脖子嘔了半天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拿胳膊肘撐著趴起來抬頭,曖紅的眼睛看著蹲在地上不厭其煩給她順後背的謝徊, 冷不防看見了他望向她時,眼底朦朦的水霧。

隋知酒驚醒了三分:“你哭了?”

謝徊:“沒有。”

隋知皺了皺眉, 匍匐著往前湊了湊,用力睜著, 看他的眼睛。

剛才還盛著水霧的漆黑瞳眸裏,待她湊近後, 隻剩下兩張放大了她的臉。

她回頭看向夜空,才注意到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耀眼,宛如一張大圓盤,剛才他眼睛裏以為是眼淚的伶白水霧, 隻是月亮BBZL 的倒影。

隋知盯著夜空,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好羨慕月亮。”

謝徊抬眼:“羨慕月亮什麼?”

“我沒見過兩千年前的月亮。”隋知喃喃道, “但現在的月亮,也是兩千年前的月亮, 它什麼都見過。”

她醉了,醉的囂張, 想到什麼都直說出來,她轉回身子, 又看向蹲在地上的謝徊:“兩千年了, 綏陵孤獨的時候, 會不會和月亮說話?”

會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現在她對綏陵的關注,早已經超過了一個考古研究員對工作應由的關注程度。

以至於,他不知道,還能陪她多久。

隋知躺在床上,對著月亮自言自語,說的都是考古隊有關於綏陵的發現,偶爾要謝徊應和,偶爾嫌他煩讓他閉嘴,說著說著,沒聲兒了。

謝徊再一看,她眼睛微闔,呼吸沉沉,睡得香甜。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在她臉上,宛如一條純色緞帶,照的她熟睡的臉頰幾近透明,美得像是沒有血色的畫中美人,謝徊心頭一顫,起身想拉上窗簾,手臂卻還被她牢牢抱著。

都睡著了,也沒撒開。

謝徊默了默,動作放的極緩,半跪在她身側,伸長手臂拉上窗簾。

縱使他能分清她和她,可有些場麵,終究是生生世世不敢再回想。

初時,他是想讓她記起來的,可感受著她緊抱的小手,謝徊愈發覺得,這樣也很好。

愛他的時候,情感熾熱如豔麗盛開的玫瑰,不帶有一絲雜質,亦不再拘泥於等閑之輩,日夜安穩。

比終日蜷縮在他身邊,瑟瑟膽怯舒心得多。

哪怕那時,她也是多少人心中冰清玉潔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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