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時,他除了吃就是喝,一點腦子也沒動,這才勉強把元氣養的回來。
周日一大早,兩人早早用完早餐,開車去給顧媽媽掃墓。
墓地位於郊區,路程大概有三個小時,兩人拿上花後,顧正卿聞著香水百合馥鬱的香味兒,又看看他身邊的沈珩,深切的感受到了幸福二字。
以前,他都是獨自來看顧媽媽的。
雖然程子默葉文哲跟他交好,顧媽媽也十分喜歡他們,把他們當幹兒子疼,但他和程子默葉文哲之間,終究是有一道隔閡的,他們隻能是朋友、兄弟,不能是家人。
但沈珩不同,沈珩是他喜歡的人,也將會變成他的家人,他之後來看望媽媽,都不會是一個人了。
顧正卿忍不住笑了起來,精神放鬆,控製不住的在悠揚的古典樂中昏昏欲睡。
沈珩也清楚自己這幾天太過分了,把顧正卿折騰的太狠,體貼的調高了溫度,開的更加平穩些了。
天有些陰,窗外的風聲很大,呼嘯而過的寒風夾雜著石子,敲擊在車窗玻璃上,玻璃阻隔掉了大部分噪音,隻剩下咚咚兩聲,微弱的沒什麼存在感。
沈珩將車停下後,才搖了搖顧正卿的肩膀,說道:“哥哥,已經到了。”
顧正卿清醒過來,點了點頭,剛要推開車門下去,被沈珩伸手攔住了。
沈珩說道:“剛醒來體溫較低,外麵風又大又冷,被風一吹很容易感冒,還是在車裏緩一緩,等徹底清醒過來,再出去吧。”
顧正卿聽話的坐在了車裏。
沈珩年紀小,但十分體貼人,能想到方方麵麵,在細心這一方麵,顧正卿自問達不到沈珩的程度。
又過了五分鍾,兩人才走下車來。
媽媽已經去世多年了,顧正卿從最初的悲痛欲絕,再到失魂落魄,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一個親人,最後平靜下來,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結果。
但在此時,就算沈珩陪在他身邊,顧正卿的心情依舊有些沉重。
他捧著百合花,一句話也沒說,沉默的給沈珩帶路。
沈珩察覺到了顧正卿的心情,靜靜的跟在顧正卿身後,給他無聲的支持。
冬季蕭索,墓園裏更顯得淒涼,顧正卿捧著百合花,站在了媽媽的墓地前。
墓碑上有張黑白照片,照片裏的女人笑靨如花,有種溫婉又柔和的氣質,十分美麗。她承受了丈夫出軌,婆家的冷暴力,生下顧正卿後又得了產後抑鬱,在這種情況下,又麵臨顧家破產,追債人上門討債的慘狀,她沒有就此消沉,為了顧正卿,也為了她自己,顧媽媽白手起家創辦了如今的顧氏。
她並不幸運,但從沒抱怨過,依舊那麼溫柔,那麼美麗,是個非常值得敬佩的女人。
沈珩隻在初中時見過顧媽媽一麵。
那天正好開家長會,他站在小賣鋪門口,遙遙地看見顧正卿笑著和他媽媽並肩往前走。
他好羨慕顧正卿有一個這麼好的媽媽。
初中時,他雖然成績好,但長得十分瘦小,家裏很窮,十分不合群,再加上小混混的欺辱大良,他變得自卑又敏[gǎn],當時他沒有選擇上去打招呼,而是躲了起來。
沒有想到,他錯過了唯一能和顧媽媽說話的機會。
沈珩看著顧媽媽的照片,在心裏說道:
阿姨,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哥哥的,
隻可惜,顧媽媽永遠沒有辦法給他回應。
顧正卿將百合花放在了媽媽墓碑前,一直沉默不語。〓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沈珩看著顧正卿單薄的背影,心裏十分心疼,說道:“哥哥,我去車裏幫你拿件外套,你在這裏稍微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