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連黑騎們也會來旁聽。

如果營地每天都這樣該多好,蘇衡坐在馬場的木欄上,仰望著藍天白雲。

“軍醫好雅興!”鄭鷹突然出現,單手單腳撐著樹,手長腳長地像蜘蛛猴。

“砰!”蘇衡從木欄上摔下來,五體投地,這貨也皮得可以。

“軍醫,我覺得吧,你有時候也不是很聰明。”鄭鷹把蘇衡拽起來,打趣道。

“哪能和黑騎左將大人相提並論是不是?”蘇衡拍掉掌心的泥土,“不過,我剛才聽到樹枝斷裂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最近食堂夥食不錯,吃得有點多,”鄭鷹臉皮厚不怕損,轉身又上了樹,忽然發現有哨兵騎馬急馳,在山路上時隱時現,“軍醫,有情況!”

蘇衡像在病房接到搶救大廳的會診電話一樣,迅速向藥舍奔去。

鄭鷹飛快回到哨位,向遠處打起哨兵旗語,轉而大聲告訴陳牛:“通知劉大人,虎嘯崖哨兵急件!”

陳牛立刻趕去通傳。

哨兵在營門外勒馬停住的時候,劉釗已經走到營門邊。

哨兵出示腰牌,雙手遞上急信:“劉大人,虎嘯營告急,請蘇衡軍醫立刻出診!”

劉釗接過略顯厚實的信封,裏麵有兩百兩銀票、出診費自願書和一封短信,信上說:“近日虎嘯崖營地出現高熱軍士,起病迅速、病情暴烈,目前已有六人病死,八名軍士高熱之中,懷疑是未知的疫病。魏仁敬上。”

哨兵望著劉釗的視線堪稱熾烈,隻盼他點頭同意。

“煩請轉告貴營地百夫長,軍醫蘇衡為救治病患勞累過度,現在藥舍養病,不能出診。”劉釗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墜鷹峰營地剛恢複平靜,雅公子這尊大佛還沒走,黑騎們也在,好不容易破了奇襲霍亂連環計,整個營地都為此忙翻了天,劉釗不能讓蘇衡去冒這個險。

“樊誠百夫長說,隻要蘇衡軍醫能出診,還願意再送半車藥材和成藥。”哨兵急得快跪下了。

“還有,魏仁軍醫交待,隻要蘇衡軍醫能出診,他想要什麼都可以。”

劉釗算不上老狐狸,但也不笨,隻聽這兩人開出的誘人條件就知道,這未知的疫病比信上所說的更嚴重。

其實蘇衡從藥舍取了出診箱和出診包袱以後,就跑到營門邊,躲進“小憩空間”裏,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六月末七月初,天熱得很,誰都不想動。

蘇衡也是如此,每天隻想窩在空間裏不想像上次穿著隔離衣走遍鹿鳴澗營地,尤其是虎嘯崖營地,山路直上直下,走起來特別費力。很有可能隻走了一半,就中暑或者直接累死了。

正在這時,雅公子遞來便推本,上麵三個字“醫彰書。”

蘇衡沒好氣地回頭:“醫彰書重要,還是我的小命重要?”

“醫彰書,”三個字一動不動,還增加了四個字,“免責文書。”

“雅公子,你就不怕我死在那裏?”蘇衡特別認真地問。

“我們一起。”雅公子寫得特別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