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注意,悄悄踩了蘇行遠一腳,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淘?

蘇行遠交班完畢,拍了拍蘇衡的肩膀,又拍了拍趙先機:“行了,快去休息吧,小胖你也是,幾天磨下來都瘦了,早食吃飽了再休息。”

“謝蘇伯伯,謝白姨,我會的。”趙先機覺得能被蘇太醫喜歡,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謝謝阿爹,謝謝阿娘,衡兒滾去睡覺了。”蘇衡在醫舍外麵皮一下很開心,拖著腳步往藥舍走去。

趙先機和蘇衡一起伸著大懶腰,眼神還是下意識地看向營門外看,一看就激動起來了:“衡哥!衡哥!你快看!”

蘇衡正處於每走一步都更困的狀態,被趙先機一嗓子喊醒,順著他的指向看去,嚇得瞌睡蟲跑光,那麼大的馬車、黑馬黑鱗甲……不對,馬車和馬隊後麵,還跟著好幾輛敞蓬馬車,車上堆滿了閃著銀光的東西,隔著太遠看不太清楚。

隨後的念頭更嚇人,那麼寬敞的馬車除了雅公子不作其他人想,再加上黑騎們紮眼的標配,這後麵拖的是什麼?

噝,雅公子不乖乖地在林地裏待著,不對,他跑哪兒采購了?

難道他這些日子都沒待在林地裏,而是不顧危險到處跑了?

蘇衡越想越不安,越想越來氣,乖乖聽話會死嗎?

“衡哥,”趙先機從沒見過這樣陰森的蘇衡,陽光下都冒著寒氣,“你怎麼了?”

“沒什麼,回藥舍。”蘇衡氣得拔腿就走,還因為走得太快,撞了兩次樹根。

等他倆走到藥舍裏,意外發現鄭鷹正坐在裏麵,老神在在地吃著軍士們送上來的早食,完全不當自己是外人,邊吃邊招呼:“快來,今天的早食味道不錯。”

“你不是很晚才傳信出去嗎?”蘇衡盯著鄭鷹,這麼點時間,不管是長尾雀還是什麼信鳥,應該剛飛到營地才對。

“是啊。”鄭鷹喝著湯。

“雅公子怎麼這麼快就來了?”蘇衡伸手要搶鄭鷹的吃食。

“雅公子嘛,自在慣了,什麼時候來都不奇怪。”鄭鷹不愧是黑騎左將,邊躲邊吃,連食物碎屑都沒掉一片,還吃得飛快。

“……”蘇衡的臉色更加難看,也就是說,雅公子完全無視出發前的約定,自說自話地就這麼來了,氣得拿起早食薄麵餅就往嘴裏塞,一口又一口。

趙先機總覺得蘇衡的表情不太對勁,好像此時此刻吃的不是麵餅,而是人/肉,衡哥今天早晨怎麼這麼凶殘?

鄭鷹無視蘇衡,吃得非常自在。

趙先機決定不招惹蘇衡,轉而請教鄭鷹:“鷹哥,雅公子車隊後麵帶了什麼呀?好亮的一大堆。”

鄭鷹懶洋洋地回答:“前幾日,燕宛五百精騎深夜潛入大鄴,走的就是你們抄近路的那條小路……”

趙先機的眼睛瞪得滴溜圓:“燕宛精騎來襲營嗎?他們很凶殘的,來襲哪個營?大家都還好嗎?”

“目標是這裏,”鄭鷹慢條斯理地回答,“被黑騎發現,本來要拚命的。”

趙先機嚇得夠嗆:“我們對上燕宛精騎有勝算嗎?”

“天助大鄴,一場大雨,黑騎設伏,他們全軍覆沒,那些亮閃閃的就是他們的裝備,都被撿回來,按照蘇軍醫要求的清洗消毒曝曬過了。”鄭鷹很滿意地看到趙先機驚嚇過度的樣子。

這孩子真是,圓臉嘴甜,聰明又機靈,到哪兒都招人喜歡。

“太厲害了!”趙先機激動得呼吸都亂了,興奮得臉漲得通紅,“大鄴黑騎名不虛傳,太厲害了!”

“可是,鷹哥,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鄭鷹麵不改色:“因為我暫代虎嘯崖營地的哨兵,當然知道。”

蘇衡飛快吃完早食,扔下一句:“我去隔間休息,不用叫我。”然後進入空間,衝進去洗漱完畢,倒頭就睡,睡醒了才有心力精神和鍾昕這個混蛋鬥智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