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事情特別多,木廂自動收成木梯的樣子,最後連梯子都收了,他隻能蹦到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梯子飛快遠離。
深呼吸,下一秒被濃鬱的煙塵給嗆到了,四周是刺骨的寒意。
蘇衡想了想,立刻窩回空間裏,也不知道大家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他不見了,又要用多長時間才能找到這個不知道什麼鬼地方?
明明宿舍裏都有些嫌熱了,這運寶司怎麼還會有堪比寒冬的地方?
難道是運寶司的冰窖?
蘇衡一聲歎息,窩在空間裏,清點了所有可以進嘴的吃食,精打細算的話,撐半個月沒什麼問題;鄭鷹就有些危險,他的吃喝隻有一日份。
“鄭鷹,可以醒了吧?你再不醒就隻能餓死了!”
鄭鷹紋絲不動,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蘇衡平日難得有時間,不是照看病人,就是找蘇行遠給自己治傷,也沒能找到對鄭鷹特別重要的人,給他做日常喚醒。
洛秋娘自然是做日常喚醒的首選,可是她掌管著瑞和布莊大大小小近百個商號,這次回來隻是述職,沒幾日就離開了運寶司。
而且洛秋娘在昏迷的鄭鷹麵前,也沒流露半點情愫,用鄭鷹的一廂情願道德綁架她,這種事情蘇衡不屑也不會做。
這些日子,蘇衡也沒能見到雅公子,倒是偶遇過兩次長公主,都莫名其妙地被鄙視,自然也沒能知道鄭鷹遇襲的調查結果。
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蘇衡對著鄭鷹開啟唐僧模式:
“鷹哥,雖然你有一等一的好身手,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打傷被偷襲,也沒什麼丟人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洛秋娘來看過你幾次,你都沒醒,她昨天離開運寶司,去忙瑞和布莊,再回來大概要明年了。”
“你看你,多好的相處機會,就這樣昏睡著,真浪費。”
“鷹哥,阿爹和阿娘很擔心你,天天給你做各種好吃的,可是你隻能喝流質,多可惜。”
鄭鷹還是一動不動。
蘇衡說得口渴,烹著茶繼續說:“黑騎的兄弟們都掛念著你,連小六都硬撐著來看過你兩次了,你也該醒了。”
“身體這個東西呢,用進廢退,你再這麼躺下去,好不容易練就的一身腱子肉就會萎縮,重新開始鍛煉呢,又疼又累又辛苦。”
“你的腿斷過吧,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治好的,但是恢複期的鍛煉肯定很難挨,你再不醒的話,又要重來一次,而且比上次更慘烈。”
“最後呢,嗯,很不好意思地交待,我在運寶司迷路了,被困在一個不知道哪裏、冷得要死的地方……”
“你再不醒的話,嗯,我大概會凍死在這裏。”
“鷹哥,快點醒吧,”蘇衡喝著茶,“你的吃食隻有一日份,我們不想法子出去,你會餓在這裏的,按大鄴說的咱,堂堂黑騎左將大人怎麼也不能當個餓死鬼是不是?”
“而且吧,這個地方還特別冷,我們餓死在這裏,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腐爛,直接凍成一個僵屍……鷹哥,僵屍你知道吧?”
蘇衡越說越離譜,胡縐和繪聲繪色的程度絕無僅有:“僵屍不會走路,隻能抬著雙臂蹦,時間一長,身體脆弱的部位就會掉下來,蹦著蹦著,手指一節節地掉在地上,眼珠掉下來,滿地滾……”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鷹緩緩睜開眼睛,盯著蘇衡開口:“閉嘴。”
蘇衡一陣驚愕,看到鄭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哈哈大笑。
……
夏宮外,女使弦月在馬車邊走來走去,半個時辰才等到了出宮的長公主,急忙迎上去:“殿下,急事。”
長公主上了馬車,看著弦月鼻尖的汗珠:“怎麼這樣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