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覺得厲害,在空間好好休息,對身體和精神恢複很有利。
“走吧,過一個時辰再來,”蘇衡把雅公子拉走,“到那時,陳牛的吃食大概也做好了。”
……
蘇衡和雅公子剛走出空間,就看到了陳牛、銅錢和趙先機三人合作的沸騰魚片和清茶,屋子裏充滿了魚肉的香氣,特別能勾起深夜值守的腸胃的興趣。
“軍醫,雅公子,你們嚐嚐?”陳牛係著廚房的圍裙,既高興,又有些手足無措,“以前都有軍醫在旁邊指導,今兒個都是我自己做的,怕沒有以前的好吃。”
蘇衡大咧咧地坐到書案旁,招手:“大家坐,一起吃吧,這裏也沒有外人。”
“不行!”銅錢連連擺手,並向蘇衡使眼色。
雅公子沒有附和,而是矜貴地走到桌案前,端正坐下,沒有架子隻限於他倆同處時,對其他人來說,他仍然是尊貴至極的雅公子。
蘇衡注意到銅錢的焦急,猛地意識到,這裏不是墜鷹峰營地,而是眼線密集的運寶司,這樣做是大不敬,立刻起身,替雅公子布菜布碗碟筷子,一切都準備好,然後恭敬邀請:“公子,請。”
說完,他和銅錢趙先機一起,恭敬地站到桌案旁。
雅公子表麵極為鎮定,內心卻山呼海嘯,他不希望看到蘇衡這樣恭敬的眼神,連帶的,鮮美的魚片都吃得沒了滋味兒。
偏偏正在這時,房門推開了,長公主和弦月先後走進來,兩人盯著慢條斯理進食的雅公子。
長公主滿臉不可思議:“你……怎麼吃魚?”
雅公子繼續吃自己的。
“問你話呢?你以前從來不吃魚的!”長公主旁觀審訊,看了一肚子火不說,入宮稟報的時候,還被人在馬車上做了手腳,差點出事。
蘇衡知道鍾昕是怎麼回事。
銅錢和趙先機兩人互看一眼,雅公子在墜鷹峰營地,恨不得頓頓吃魚,回到國都城才發現這事情和他們想得有些出入,轉念一想,肯定是蘇軍醫和大牛哥做的魚特別好吃。
“還有,怎麼能如何薄待茶葉?”長公主的視線落在清茶上,什麼都沒加。
“我喜歡。”雅公子繼續慢條斯理地吃,總算回了三個字。
銅錢和趙先機兩人覺得這鋃黺情形不太對,這初來乍到的,不能賴在這裏討人嫌,於是小聲說:“雅公子,您若吃得順口,廚房還有。草民告退。”
雅公子揮了揮手。
銅錢和趙先機立刻退下,還乖巧地帶上房門,飛也似的溜回廚房。
蘇衡眼觀鼻鼻觀心,細心周到地給雅公子挾菜、遞帕子、盛調料……認真專注得像個貼身侍者。
長公主的視線在蘇衡和雅公子身上來來回回,遲疑片刻,坐到了雅公子麵前,接過弦月遞來的筷子碗碟,略帶嫌棄地瞥了兩眼雪白的魚片,極為勉強地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
弦月本來是要試毒的,但是看雅公子一直在吃,也就放心地挾給長公主。
雅公子微微抬頭:“萬一我預先服了解藥呢?”
長公主立刻如梗在喉,反而因為魚片多了逗留在味蕾上的時間,品出了鮮嫩清甜的口感,與平日吃慣了的紅湯赤醬完全不同,格外清爽而不膩,美食治愈的力量開始初現:
“把本宮毒死了,你能撈到什麼好處?”
“平日本宮擋著的那些明槍暗箭都向著你去,隻會更忙更累更煩心,本宮不信你這樣算盤成精的,會算不清楚。”
雅公子抬眼看向長公主,又低頭專心吃魚,這種時候浪費口舌不值得。
長公主吃完一塊,又吃了一塊,囑咐道:“弦月,去把留在食堂的那一份魚也端來。”
“是。”弦月應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