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和餐具消毒,就可以完全預防, 消化係統傳染病的主要幫凶。

蚊子, 傳播流行性腦膜炎、乙型腦炎、瘧疾等傳染病。

螞蟻的話,兵蟻會飛也會咬人,但不是錦兒身上的這種水泡……

水痘的水泡比目前的小很多,其他傳染病的紅疹、斑疹、丘疹和玫瑰疹等等, 也與現在的情形完全不同, 綜合分析下來,蘇衡認定是蟲咬傷。

“軍醫,有麼?”陳牛有些著急, 這可是大家夥兒不分白天黑夜一起抓的, 如果這麼多蟲子都沒有軍醫中意的,該如何是好?

“沒有, ”蘇衡仔仔細細看了三遍,“告訴老李頭, 盯夜蟲就行了, 我在惠民藥局遇到的老人家和病患們, 水泡都是早晨醒來時發現的。”

“好嘞。”陳牛帶著布卷離開。

蘇衡站在門邊發了一會呆, 不曾想轉身就對上了趙國公判官似的眼神,下意識移開,重新回到屏風後麵躺下。

誰知躺下半個時辰沒到,錦兒又起熱了,蘇衡隻得起來,叫來銅錢,把溫水擦浴、換藥包紮、喂藥這套流程又走了一遍,等錦兒再次入睡,才回到屏風後麵。

經過這一番折騰,蘇衡回到屏風後麵,沒有再躺下,而是取出了國都城輿圖在矮幾上鋪開,找到趙國公府的位置,畫了一個紅點。

銅錢有些擔心,小聲問:“衡哥,你不睡一下?”錦兒病情反複,想來沒這麼容易好,蘇衡的身體剛恢複沒多久,右肩的傷還挺重的,再不好好休息,怕他再出什麼狀況。

“時睡時醒太難受,”蘇衡把輿圖給銅錢,“錦兒的傷處多,天氣炎熱又潮濕,病房必須保持相對幹淨,所以你拿這個在花廳等著。”

“流鐵巷的兄弟們一有消息,你就在他們報來的位置像這樣畫上紅點,天黑時分給我就行。”

“是。”銅錢把食盒打開推到蘇衡麵前,然後拿著輿圖和紅筆離開。

趙國公盯著錦兒直撓頭,又向屏風後麵張望好幾次,最後走到窗邊對護衛囑咐幾句,又坐回床榻旁。

蘇衡左手拿筷子開吃,吃完一份又一份,化壓力為食量,細嚼慢咽把食盒掃蕩一空,剛準備躺平,就聽到隱約的嘈雜聲從大門方向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搬箱籠的混亂,不會又來什麼危重病人吧?

誰知一抬頭就看到蘇行遠站在病房外,向著趙國公躬身行禮:“國公大人,您這是何意啊?”

蘇衡走到窗邊探頭,立時目瞪口呆——

趙家護衛們,每人手捧一個打開的錦盒,盒子裏有野山參、鹿茸、肉叢蓉……更誇張的是,還有不少盒子裏裝了疑似動物骨頭的東西……

趙國公又用彌勒佛似的笑聲,爽朗地回答:“行遠啊,老夫教孫兒無方,傷了衡兒和雅公子,這些就當是賠禮了。”

“國公大人,使不得。”蘇行遠急忙推辭。

“衡兒照顧錦兒時,老夫瞧出來了,他的肩傷得不輕,這裏麵有熊骨、虎骨、豹骨……放心,保真無贗。”

蘇衡和蘇行遠互看一眼,十分無語。

趙國公壓低嗓音:“行遠啊,當年老夫行軍打仗,夜宿森林,總有動物半夜驚擾,哨兵射獵,削肉充軍糧,獸骨給軍醫炮製入藥,留給受傷的軍士們用。”

“這些都是當年剩下的,絕無摻假。”

蘇衡作為接受現代社會保護野生動物理念長大的年輕人,用這些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會因此而譴責趙國公,畢竟跨越時空許多年,互相尊重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