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住院部小門,穿越黑暗,舒逸和張峻終於看到了一點昏黃燈光,那應該就是老桂小屋出發光亮。確如沐七兒說那樣,太平間晚上加讓人心悚,噲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栗。
張峻打了個冷戰:舒,舒虛,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舒逸說道:什麼聲音?”張峻聲音微微發顫說道:哭,哭聲。”舒逸本來並沒有留意,聽張峻這麼一說,他停下了腳步,豎起了耳朵,果然風中夾雜著若有若無抽泣聲。那聲音很低沉,傷感。
張峻不自然地向舒逸身邊靠了靠,舒逸柔聲說道:別怕,是人哭聲。”張峻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確定?”舒逸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我確定。”張峻又問道:是誰呢?”舒逸指了指不遠虛那一點暗黃色燈火。
果然,那抽泣聲漸漸清晰,舒逸和張峻已經到了老桂屋子門口。張峻輕聲說道:太平間竟然連個路燈也沒有,這個老桂也是,太平間外麵住著,他也不怕。”他自己說到這裏忍不住一激淋。
“吱……”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矮小黑影攔他們麵前,就連正準備抬手敲門舒逸也嚇了一跳。
也是二人已經適應了黑暗,所以借著屋子裏那淡淡燈光他們還是看清楚了這黑影是個佝僂駝背老頭,老頭臉很削瘦,尖尖,還有一撮白色山羊胡子。
因為他比舒逸他們至少要矮了一頭半,所以此刻他正仰起頭望著舒逸。這時舒逸才看清,老頭臉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很是渾濁,渾濁而淥潤。
“請問你是桂叔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老頭沒有回答,慢吞吞地轉過身去,仿佛是從喉嚨裏吐出三個字:進來吧!”舒逸和張峻跟著老頭進了屋,張峻輕輕關上了門。
屋子裏陳設很簡陋,一張不知道什麼年代老式木書桌,一張小方桌子,兩把靠背小木椅,三四根矮小板凳,還有一個齊腰高小櫃子,估計是老頭衣櫃,櫃子上卻擺滿了鍋瓢碗勺,裏麵靠牆擺放是一張小木床,床上被褥床單已經看不清是什麼顏色了,一如老頭身上那身衣服。
不過舒逸和張峻目光立刻便被挨著牆壁放著小方桌上。
小方桌上立著一個不大像框,裏麵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子,戴著副黑邊眼鏡,臉上淡淡地笑容。像框被黑紗包裹著,舒逸案卷中曾經看過這張照片,不過是彩色,他知道照片中人便是李一鳴。
遣像前有一隻碗,碗裏放著三個蘋果,碗前麵有三隻小杯子,杯子裏有酒,旁邊還立著一瓶紅星二鍋頭。老頭方桌邊小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酒瓶又給杯子裏倒了點酒,然後輕輕地說道:隨便坐。”那聲音虛無飄渺,再望向老頭,他目光直直地望著遣像。
張峻望著遣像中李一鳴,他感到後背一陣發涼,因為他覺得李一鳴目光仿佛停留自己身上,而他那微笑也象是帶著嘲諷。
舒逸小板凳上坐了下來,張峻也趕忙拿了一張小板凳挨著舒逸坐下。
“這麼好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老頭又開口說話了。舒逸歎了口氣:是啊,多好一個小夥子,竟然死不瞑目。”聽了舒逸話,老頭扭過頭來,呆滯目光停留舒逸臉上:你們是警察?”舒逸點了點頭。
老頭說道:你們找我做什麼?”舒逸說道:想向你了解一下李一鳴出事前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麼讓你感覺反常地方?”老頭皺起了眉頭:有。”舒逸和張峻眼睛都是一亮,舒逸輕輕問道:能告訴我們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老頭說道:我說了你們會信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舒逸微笑著說道:你把情況告訴我們,至於對我們破案有沒有用,由我們來判斷,好嗎?我想你也不願意李醫生死得不明不白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老頭歎了口氣:好吧,如果你們聽了覺得不可信,就當我沒說過。”
老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皺巴巴煙盒,從裏麵掏出兩支煙遞給舒逸和張峻,張峻手也摸向自己口袋,舒逸摁住了,他微笑著接過老頭遞過來煙,然後分了一支給張峻,然後點上。
老頭說道:他出事前一個禮拜一個晚上,他帶了些酒菜來陪我,我發現他情緒很低落,不象平常。一邊喝著酒,一邊歎息。我就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我記得當時他眼神,有些恐懼,也有些迷惘。他告訴我近他撞邪了,總是能聽到一些奇怪聲音,我說是不是他近工作太累了,又沒休息好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