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緩慢,力度適中。

大狼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覺得語言可能不如行動,而且就剛才景深窩在他手中,甚至不願意挪進小筐的表現看來,景深應該很喜歡自己的手。

景深的確很喜歡,他自己的手心很軟,而且指節纖細,看起來就很不大氣。

但是陸沉不一樣,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隱隱露著青筋,手心又溫暖無比,是他最喜歡的一類手。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沒辦法讓自己不回憶,筐子扣下來的一刹那,陸沉正坐在桌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救救命。

景深再次絕望的閉上眼,隨波逐流地享受著撫摸。

陸沉也不說話,就一直給他順毛。

他覺得在此刻,他能做到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木屋中靜默無比,陸沉隻能聽到景深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陸沉感受到手下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小兔子被暫時順毛。

他鬆了一口氣,對景深道:“我去棚屋那裏搬點東西回來,咱們今晚就睡這裏好不好?”

小垂耳兔還是圓球狀,靜默無聲,但是也沒反對。

陸沉便知道這是同意了。

他走出去,把門給景深帶上,對著外麵的烈古獸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在應激狀態消退後,景深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棚屋邊,是陸無憂帶著狼柏幾個人,還帶了鬆藍鬆灰姐弟。

陸沉對二人印象不錯,便點了點頭。

這幾個小獸人湊在一堆,點著火把照明,旁邊擺的是麻繩網和鐵鉤之類的東西,陸沉差不多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

他走進屋,拿上景深比較喜歡的獸皮,還有鍋小凳子陶罐等零零碎碎,想了想,他又把門外的桑樹分離開土地,放進空間裏。

小獸人現在應該沒有心情催生植物,所以把桑樹帶過去,吃點甜的應該心情會好。

陸無憂見他哥默許了動作,於是做的愈發開心,甚至在陸沉要走的時候揚起笑臉:“哥收拾好啦!”

陸沉嗯了一聲,從空間裏扔出一隻切割好的羊:“一會你們自己用這裏的灶台做著吃。玩開心。”又對著陸無憂道:“回來的時候,記得把彩紋鳥帶過去。”

早就想自己做吃的的幾隻未成年獸人,齊聲清脆脆應下。

其中以陸無憂最為感動。

他哥真是對他好好,沒規定回家時間,就連他打算使壞也支持。

殊不知,他哥隻是急著回去安撫,因為醉午覺而心如死灰的景深罷了。

鬆藍鬆灰不常見陸沉,原本還有些防備,但看見他這麼大方又好說話的模樣,都忍不住誇了幾句陸沉。

閑著也是閑著,陸無憂的手往樹上裝麻繩網,一麵和鬆藍鬆灰聊天。

話頭轉著轉著,回到那隻烈古獸。

鬆藍眼睛好奇:“陸無憂哥哥,能讓我們看一看那隻異獸吐火嗎?”

陸無憂搖頭:“看看它可以,但是它還沒完全被馴服,吐火就算了。”

鬆藍:“也就是說,如果能馴服異獸,它就能隨著獸人的指令做事?”

陸無憂點頭。

他不知道,正是這隻烈古獸,在鬆藍的心中種下種子。

景深此刻已經變成了人形,他臉有些紅,粉唇抿到發白,在心中努力開解著自己。

“就,摔跤嘛,摔跤很常見的,不平衡會導致摔跤這個大家都知道,所以不用因為這個擔心。”

陸無憂此刻推開了門,見到的便是,坐在桌上的,兩條白皙小腿蕩來蕩去的景深。

他喉嚨發幹,找不準自己的聲音,隻沙啞道:“我回來了。”

景深看到高大人影推門而入,忙從桌子上蹦下來,又因為動作太過急促,把腳踝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