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歎一聲:“唉!這種東西,我怎麼和你爹交代!看你長大, 信任你,把換鹽的任務交給你, 結果你!”

還打算用毒藥來謀害景深, 要知道, 景深如果不在這裏,僅憑著她虎鳳拿回來的那一點食物,族內一定又會陷入缺乏食物的困境。

虎鳳沉默不語,但是緊張的肌肉逐漸放鬆。她從虎岩的語氣中猜測,虎岩不會將她逐出部落了。

她恨她爹沒給她遺傳異能, 沒給她攢下錢,唯一感激她爹一點, 就是他救過虎岩, 還是虎岩的好兄弟。

就算她爹不在了,重情重義的虎岩也不會把這份情誼丟掉。

不管她做下什麼錯事,虎岩也會一樣的包容她,寬恕她。

幾個元素石罷了, 還能有虎岩的命重要嗎?

至於那個景深,更是不算什麼東西了。

虎岩見她表情放鬆下來,便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失望, 問道:“你自己說, 是不是用族內換食物的元素石, 來買的這塊石頭?”

虎鳳搖搖頭。

就在虎岩放鬆警惕,甚至打算誇她之際,虎鳳開口了:“不是石頭,這是裝飾品,外族很多雌性獸人都有人送裝飾品,咱們部落獸人沒見識,沒有人見過這東西也沒有人送我,所以我就自己買給自己戴。”

聽她語氣,好像還對部落很是不滿。

虎岩揉著額角,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還真是用族裏僅剩不多的元素石,換來的這件小東西。

聽虎鳳的語氣,這件事情她好像還不是第一回 幹。

隻能怪自己把虎鳳給慣壞了。

“這石頭,就算再好看,能比族裏人性命更重要嗎?”

虎岩隻能發出這樣的質問了。

他更想問景深的命,但是既然虎鳳都做出這種事來了,肯定不會想著悔改。

虎鳳搖搖頭,眼中竟然帶著幾分責怪:“我沒想讓他們死,他們挖點草根吃不就行了?”

反正又不是沒吃過,吃著吃著就習慣了。

虎岩不再看她,嘴角努力克製住抽[dòng],隻道:“你走吧。下午和大家一起來大會。”

虎鳳臉上竟然露出笑容:“好啊,那我走了,下午你盡量少罵我一點,不要讓我在獸人麵前丟臉。”

她其實想讓族長找人,幫她捉一隻烈古獸,但是虎岩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那就下次再說。

她轉身向外走去,卻聽見虎岩說:“虎鳳,我已經老了,護不了你幾回了。”

虎鳳沒回答,頓了頓,又向屋外走去。

等虎鳳離開這裏,虎岩才垂著頭,狠狠錘了兩下桌板,露出痛苦的表情,滴下兩滴淚水。

他想到去年被凍死的小獸人們,更加堅定了自己把族長之位讓給景深的決心。

景深此時正在,投喂哈士奇。

陸無憂是昨晚的主力,包括陷阱的布置和蹲守虎鳳,都是他想出來的法子。

原本熬夜過後應該很困,但是通宵之後的他,還是很亢奮,銀白色的蓬鬆尾巴甩來甩去,向剛醒來的景深小跑過去。

他向景深表功:“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件大事。”

景深揪了揪小狼的耳朵:“什麼大事?”

他一早上醒來才發現陸無憂徹夜未歸,推開門還有些擔憂,卻看到小狼衝他小跑過來,用腦袋抵著他的手蹭了蹭,似在表功。

陸無憂道:“我捉到了害彩紋鳥的人,把她交給族長了。”

景深眯著眼睛:“虎鳳?”

他邊聽小狼訴說昨天晚上的戰果,邊給他投喂彩紋鳥胸脯肉來墊肚子。

他沒想到,小狼就憑借他說的幾句話,就判斷出來誰是凶手,並且把凶手用陷阱捕捉到,抓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