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對景深一點惡感也生不起來。
狼輝輕哼了一聲,覺得他的想法無足輕重。
倒是狼亦,看見狼輝手上的血,又皺緊了眉頭。
他看起來鎮定自若,但是手上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那麼多。
他忍不住心揪起來,祈禱這一天快點結束吧。
讓他回去,可以幫忙包紮一下。
豹柳從一開始的乖乖聽訓,到後來的不耐煩,最後對著景深道:“好了,我不過就和他們鬧著玩,部落不允許就算了。”
景深麵色緩和了些許:“嗯。”
豹柳此時眼睛微眯,說話不客氣了些:“景深,沒人和你一起來?”
景深唔了一聲:“沒有。我就是過來看一下井的情況。挖到哪裏了?工具好用嗎?深處的泥土含水量怎麼樣?平時曬不曬?”
他還自己嘟囔起來:“應該是有些曬的,我忘了遮陽帽,回去就做。”
他並沒有提綠豆湯,打算看完這裏的情況再做打算。
這一連串問題讓豹柳暈頭轉向。
他哪知道景深問的問題,他甚至都沒仔細地觀察過那坑,此時隻能含糊道:“差不多吧?”
應付過去得了,反正景深也不可能在這裏長呆。
同時他也在觀察,陸沉平日和景深形影不離,但是此時,似乎他真的沒有跟著景深。
那景深,現在就是一個人。
落單。
對於豹柳來說,景深的身份可不是族長那麼簡單。
景深,破壞了他成為族長的夢想,甚至讓他的聲望受到了很大的損失,小弟們也幾乎跑幹淨了,想從他們手中要點東西,還需要自己對那些人有用處……
他一直在恨著景深,隻不過沒有辦法來報仇。
但是此時,他咽了口唾沫,接著和景深閑聊。
“挖井,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可能遇到了,但是我沒注意,我一天從早到晚,都在挖,沒時間想東想西。”
豹柳突然變得十分溫和,自身的脾氣全部收斂,把景深帶到井旁:“剛才也是因為熱暈了頭,才臨時和那些俘虜起了衝突……”
景深眉眼沉靜:“別叫俘虜。”
豹柳:“啊?”
景深:“他們都是部落成員。”
豹柳牙齒外顯,犬牙幾乎全部露出,但聲音還是很克製:“好。”
景深看了他一眼,又解釋道:“他們已經不是奴隸了,獅關一會就回過來說,因為對於部落的貢獻,他們正式成為部落的成員。”
幾隻小狼,耳朵高高豎起,交換了一個十分興奮的眼神。
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挺希望能留在這個部落的。
但是景深的下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也要加油啊,豹柳。”
什麼意思??
豹柳不是部落派過來監視他們的人嗎?為什麼要讓豹柳加油?
景深似乎不打算多講,但是狼亦,想到那一片刺目的紅,還是勉力站了起來:“族長,為什麼要讓豹柳加油?”
一個不怎麼成熟的想法在她腦海中飛速成型,這個想法關乎著他們的自由。
景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耐心解釋道:“豹柳的懲罰時間還很長。”
懲罰……
豹柳來這裏也是懲罰!
所以,他說的那些話大多是假的!而且他和景深的關係,應該也沒有他吹噓的那般熟,兩個人更像是關係不佳。
用景深的幾句話推斷出來真相的狼亦眼睛很亮:“我懂了,謝謝族長!”
然後又微笑著看向豹柳:“還要感謝我們的隊長,對我們的關照。”
豹柳沒想到自己的謊言就這樣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