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相比,張信禮看起來對他更加冷漠了……也不是冷漠,是就跟兩人不認識一樣,你過你的我過我的。開學都個把星期了,一個班七八十人,愣是沒人看出來林瑾瑜和張信禮其實早就認識。
林瑾瑜很苦惱,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跟人家道個歉嗎?如今整成這樣,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又從哪裏道歉起。何況就目前這個情況,許釗這個記仇大王看張信禮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要怎麼跟他解釋其實張信禮跟他關係很好?
一邊是從小一起野到大的發小,一邊是……
是什麼呢……林瑾瑜想:朋友?同學?兄弟?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沒有哪個朋友同學兄弟會這樣照顧他的,是兄長嗎……好像也不太一樣,張信禮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而且跟他隻差了一歲,現在又是同一年級,應該算同齡人。
到底是什麼呢……他還沒想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就聽趙叔在前麵駕駛座上叫他:“小瑜,林總剛來消息說今天不回來吃飯,叫我帶你去吃點,咱就先不回家,去外麵吃吧,想吃什麼盡管說。”
林瑾瑜看著他耳朵上一亮一亮的藍牙耳機,說:“等……張信禮來了再說吧,看他想吃什麼。”
趙叔說:“他不去,小張說他有事去了,晚上才回。”
什麼有事去了……林瑾瑜愣了:“有什麼事?”
“沒說,”趙叔說:“不好問,我隻是個司機。”
“那他去哪兒吃飯?”
趙叔說:“他說他自己吃。”
林瑾瑜便不說話了,他覺得張信禮是在生氣,以至於連跟他一張桌子吃飯都不願意。
趙叔在前麵問他:“西餐還是中餐?粵菜想吃嗎?”
林瑾瑜有點悶悶地說:“隨便。”
“別隨便,隨便最不好安排。”趙叔思考了一下,說:“去……要不先開著吧,你慢慢想。”說著打方向盤開車上路。
“好。”林瑾瑜說完看著窗外,無數黑白色校服的學生擠在一起,各自往各自的方向去,可沒有張信禮的身影。
……
第二天是每周一次的珍貴假期。
那天張信禮差不多晚上七點半才回來,林瑾瑜想問他幹什麼去了卻張不開這個口,張信禮也沒有跟他說。
周末不用早起,林瑾瑜一覺睡到十點多,趿拉著棉拖走出房門時,發現張信禮竟然不在。他的房間整整齊齊卻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
又上哪兒去了……難道出去玩了?不會吧,林瑾瑜琢磨不出頭緒:他在這兒一個人也不認識啊,誰會約他出去啊。
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答案,卷子還有一大堆沒寫,在他房間桌上堆積如山。
難得的休息日,林懷南夫婦出門前特意叨叨了一通讓他把作業寫完,回來隻等簽字,林瑾瑜吃了飯,隻得坐到桌子前麵去磨作業。
一邊寫他還一邊想:這家夥到底幹嘛去了,會有人約他出去嗎?如果沒人約,他一個人出去幹嘛?如果真的有人約,會是誰?
他就這樣三心二意地寫著作業亂想,一直想到周嫂上門做晚飯。
林瑾瑜吃完晚飯,張信禮回來了。早春的冷天,外麵剛開始有點回暖的意思,可還是濕冷,張信禮卻一身都是汗。
林瑾瑜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換了鞋進門,把脫下來拿在手上的薄毛衣搭到架子上,把空氣能一開就筆直進房拿衣服。
還真出去玩了,到底跟誰啊……林瑾瑜直起身來伸長脖子去看,看見張信禮從抽屜裏拿了衣服後進了衛生間,沒一會兒花灑開了,噴出的水流嘩嘩地響。
他放了手機,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剛趴到門上準備探聽點情報,還沒趴穩當呢,誰成想門忽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