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1 / 3)

壓抑跟頭大了,他在邊上旁觀了一會兒,終於探出手拉住了林瑾瑜,沉聲對林懷南道:“好了叔叔,您別說了,您下午跟我說的他這段時間都這樣,讓我別介意,您也別介意。”

人都好麵子,外人勸架有時候比家裏人管用,林懷南靜了,他呼吸片刻緩了一下,壓下脾氣,重新拿起了筷子。

林瑾瑜卻把攥得死緊的筷子重重一放,說:“沒胃口,我不吃了。”說著推開凳子好像想走。

他根本就沒吃幾口飯,林媽媽道:“你這等於沒吃啊,你爸都說不說了,吃飯吧。”

“吃什麼吃,”林瑾瑜說話處處帶刺:“你們吃好了就行,你們開心、滿意就皆大歡喜,當我死了吧。”

一番話聽得他爸媽直皺眉頭,眼看又要發作,張信禮把他按著,道:“好了,不說了……”他順著林瑾瑜的話道:“你當我們都不存在,各自吃各自的飯。”

林瑾瑜皺眉道:“我說了不想吃。”

張信禮就像哄小孩一樣,給他夾了塊排骨,說:“試一點……這個是我做的。”

林瑾瑜看了他一眼,張信禮看向林瑾瑜爸媽,道:“叔叔阿姨,你們也嚐,第一次做,可能不怎麼好吃。”

林媽媽立刻配合他轉換氣氛,嚐了嚐,驚訝道:“很不錯啊,小張,有天分。”

林瑾瑜看著碗裏那塊排骨,隻有他知道這家夥根本不是第一次做,好久以前他靠著借自己的手機查百度學會了,這是張信禮為了他特意學的第一道菜。

他夾起來扒了幾口飯,吃了。

林媽媽鬆了口氣,一家人無聲地吃著飯,林瑾瑜隻吃那一道糖醋排骨,別的菜都不吃。過了片刻,林懷南氣大概消了,他猶豫了半秒,主動給林瑾瑜夾了點菜,說:“多吃點蔬菜。”

不夾還不要緊,一夾就壞事了,林瑾瑜陰著眼睛盯著他爸盯了三五秒,忽然用筷子把那些菜一根不剩地夾出來扔了,連根葉子沫都沒放過。

張信禮開始頭痛了,這簡直是某種赤摞裸的侮辱,林懷南火氣“噌”地一下又上來了,滿腔怒火燒得比剛才更旺,他忍無可忍,終於罵他道:“你扔了是什麼意思?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嗎?給你吃給你穿,還要看你的臉色?忠孝禮義,你有一樣嗎?你在外麵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

林瑾瑜把嘴裏的飯吐了,他陰沉沉盯著他爸的臉,他覺得他爸應該會清楚他為什麼這樣的,可他爸為什麼就是不清楚呢?

林懷南越說越氣,越說越上頭:“在外麵一天天,要錢,要這個要那個,哪一次沒有給你?可你……你都在外麵幹什麼啊?逃課、租房子,在外麵跟惡心的人鬼混!”

“我沒有和惡心的人鬼混,”林瑾瑜咬著牙:“你他媽才惡心,你是全世界最惡心的。”

這已經完全不是跟父親說話的語氣了,就像對著什麼仇人,林懷南幾乎梗咽起來:“好,我惡心,”林瑾瑜口無遮攔,他也開始失去理智,甚至不顧張信禮還在場:“你說,說清楚,你跟誰住?跟誰混在一起?今天都說清楚!”

“沒有誰,”林瑾瑜道:“就我一個人。”

“不可能!”林懷南道:“我發現的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指的是衛生間廁所裏的避孕套,那確實是林瑾瑜無法解釋的東西,他沉默了。

林懷南卻不打算像以往一樣算了,他原本覺得隻要林瑾瑜能改正過來重新開始,不去追查那個人是誰也無妨,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同樣讓他陷入焦慮之中,前路好似無望,今天他一定要逼問出哪個人是誰。

他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道:“說話!總不可能憑空冒出來,今天不說清楚什麼都不要幹了,大家都站在這裏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