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1 / 3)

見了我們接吻,要現在告訴他嗎?”

“?”張信禮和他交流了番,說:“隨便,都可以。”

反正早就已經在他麵前出過櫃了,對小堂哥沒什麼好打馬虎眼的。

林瑾瑜便重新把聲音開了,對電話那頭道:“呃……小堂哥,那個聲音是……他在我旁邊,我們複合了。”

“什麼?”小堂哥以為自己聽錯了:“複合?什麼複合?你又談新戀愛了?嗯……男生還是女生?”

“不是,”林瑾瑜說:“我隻談過他一個,你見過的,複合的意思就是……我們重新在一起了。”電話裏,堂弟語氣淡淡的,好似宣布一個情理之中也意料之中,終將到來的結果:“……我真的是gay,不跟他在一起,也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他想:反正我永遠不可能是爸爸期待中的兒子。

小堂哥足足沉默了快一分鍾,林瑾瑜也沒催他,給他時間消化。

這個世界真的很魔幻。

盡管小堂哥在親眼目睹過張信禮是如何拿出甚至他也不具備的耐心去麵對發病時候的林瑾瑜後已隱約有種預感:這兩個人之間的羈絆也許比多數“正常”戀愛的男人女人更深、更牢固,但他仍沒想到今天就會得知這個消息。

“小瑜……”小堂哥說:“能告訴我,你們現在住哪裏嗎?”

第393章 好起來吧,我的愛人

“你真告訴他了?”張信禮以為林瑾瑜會稍微推辭一下:“你堂哥說什麼?”

“是啊,你自己說的都可以,難道隨口開玩笑?”

張信禮當然不是隨口開玩笑,他隻是稍微覺得有點意外,畢竟……在他的印象裏,林瑾瑜仍很排斥見到家裏人,乃至於不想提及跟“家”或者“爸爸”有關的任何字眼。

林瑾瑜接著道:“他沒說什麼,就問了我們住哪兒,還以為會說要來看我們,可能工作太忙沒空。”

小堂哥在電話裏隻著重打聽了他們近來的情況,沒再執意要林瑾瑜留下那兩萬塊錢,也沒提要來看他們或者怎麼樣。

張信禮說:“還以為會來看你。”

“我也,”林瑾瑜道:“以為會來看我們。小堂哥人……其實挺好的。”

張信禮以為他對家人之類的仍很敏[gǎn],林瑾瑜則以為他對小堂哥仍有成見。

出乎他意料的,張信禮表示了同意:“是,當初如果不是他放下工作,每天按時按點來跟我換班,我可能沒法照顧好你。”

真切的接觸和相處是改變兩個人對對方看法的最好途徑,林瑾瑜道:“還以為你還是很討厭他。”

“沒有,怎麼會很討厭,那是你的家人,”張信禮說:“隻是之前因為些誤會不太喜歡。”

他有點想把這事徹底解釋清楚,因為不想林瑾瑜覺得他討厭他的親人:“那時候真挺辛苦的,你情緒很不好,不願意吃藥,也不跟我說話,整天不動,也沒精神。我們有段時間還很怕你……自殘自殺,你堂哥幫了不少忙。因為那個病很難預測,必須時刻看護,你爸不管你,你又不願意去醫院,所以……”

說到一半,他忽然閉嘴了。

人就是容易得意忘形,大概是最近日子太平靜,他危機意識變弱了,有剛好聊到這個話題,張信禮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番話堪稱把所有的“違禁詞”說了個遍。

比如“吃藥”、“自殺”、“爸”、“醫院”等等……簡直遍地踩雷。

而且,詳細回憶極端負麵的過往發作情景也有可能突然把患者拉回過去某瞬間的負麵狀態裏,為保險計,醫生曾提醒過發作期內患者自己也無法自製,作為家人不要責怪他,最好也不要跟林瑾瑜本人提他因為情緒消極而做出的過分舉動,無須帶他回顧負麵的過往,教他往光明的前方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