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來關心我的父母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談生意的?”寧晟凱轉過身來,道:“我想,剛剛喝茶的時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對這樁生意沒有太大興趣。”
“為什麼,”張信禮直言不諱:“因為我?”
“算是也不算是。”
寧晟凱主要是因為小梵。
“我自問沒有這麼大‘麵子’,”林懷南幾人都已出去,偌大的露台上隻有他們兩人,張信禮說:“林叔說你白手起家,經營有方,眼光也很準,寧總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他口才如今真精進了不少,要換了以前,寧晟凱把他叫過來,又暗諷一番,他肯定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全程冷眼沉默,寧晟凱要談就談,不談也不關他事。
“你錯了,”寧晟凱淡淡道:“我是。”
他是也不是,全看局勢。要是這樁生意關係到公司的重大發展戰略,或者決定公司生死存亡,那他必然公私分明,然而和林懷南的合作還沒到那個體量,既然無傷大雅,那他想按自己的心情來。
“……”
這話說得人沒法接,張信禮沉默片刻,道:“如果寧總不希望我出現在以後的洽談裏,我可以不出現,林叔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這件事跟我本來也無關。”
不能因為他的存在破壞了這樁本來大有潛力的生意,林懷南正在規劃轉型,張信禮明白著對他有多重要。
然而寧晟凱道:“你不出現,他也是你叔叔。”
這誤會有點大,弄巧成拙麼不是,早知道就不說這茬了,張信禮就扮演個校招進來的小記錄員得了。
“你剛才說林總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我看也不盡然,”寧晟凱大概察覺了他臉上的不可理喻和不讚同,接著道:“無論環保還是生物醫藥都是非常專精的行業,我看你叔叔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和做貿易,把東西運來運去錢就來了是一回事,這兩個行當,沒有大量的實踐積累,想光靠東縫西補得來的別人的間接經驗做大是不可能的。”
“剛才寧總也聽到了,”張信禮反駁:“他們手裏有研發人員,也有技術骨幹,並不是一時腦熱想得簡單。”
“是你們手裏,”寧晟凱好像不為所動:“你們沒有從業經驗,完全是門外漢天馬行空空想,我不會因為一份金玉其外的計劃書就扔幾百幾千萬讓你叔叔做實驗。”
“風投看中的人,有幾個不是天馬行空的?”張信禮緩緩道:“‘風投這行,禮數是最不重要的’,‘離經叛道不要緊,隻要實效’,這是您剛剛自己認同的。”
大概是林瑾瑜的鬼心思傳染給了他,張信禮也學會現學現賣了,寧晟凱一時無話。
“林叔……不,林總很看重這次生意,”張信禮見他沉默,明白自己這句算說對了,接著道:“我和他隻是遠房,其實算不上什麼親戚,他是懷著十足的誠意來和寧總商談的,希望寧總不要因為別的原因錯過了這麼好的合作夥伴。在商言商,就算最後還是沒能合作,也不應該是因為除了經濟利弊以外的理由。”
三百六十行不僅行行出狀元,還行行有規則,對於已經約了會麵洽談的雙方來說,不合作總得有個說法,草率了事對寧晟凱的口碑不利,而口碑對風投公司很重要。
寧晟凱自己又何嚐不知道呢,說好的合作,人家剛到,還沒正式開始談就放鴿子是他不守信,林懷南無任何不妥,不妥的是他。
漫長的沉默過後,他忽然歎了口氣,道:“好吧。”
就在張信禮以為自己這小記錄員總算沒幫倒忙,好歹幫襯了把嶽父之時,寧晟凱話鋒一轉,說:“不過……想談,可以,叫小梵來和我談。雖然現在不在一起了,但既然你還在上海,想必一定還能聯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