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江嶼不打算繼續慣著江念堯了,“收拾幹淨,自己洗碗。”

“……”江念堯對自己一落千丈的地位有口無言,隻能往肚子裏咽,“哦!”

蔣鬆也吃完了,可江念堯隻顧自己的空碗,沒搭理自己。

“蔣鬆。”林瑟舟威嚴慎重地叫了一聲。

蔣鬆捧著碗,腳步非常輕快:“好。”

第6章 我自己有

在離開江嶼家之前,林瑟舟被‘吃人嘴軟’貫徹到了底——江嶼裝了一盒生餛飩,讓林瑟舟打包帶走。

“今天晚上不吃就放冰箱保鮮,不會影響口感。明天早上可以當早餐,想吃了在水裏煮一分鍾,時間久了口感不好,容易糊。”江嶼說:“調味料都放在盒子裏了,按需添加就行。”

林瑟舟盛情難卻,收下了。

直到家門口,林瑟舟胃裏還泛著暖意,連帶著腳下的窩也生出了一些人情味。

快十一點了,夏禾秋今晚依舊沒有回來。

蔣鬆吃飽喝足,嘴也不欠了,他不紮親舅舅的心窩,舒舒坦坦地回了自己房間睡覺。

林瑟舟洗完澡,他看見床頭櫃的安眠藥,心想吃兩顆,可困意突然上來了。林瑟舟認為這是一種心理暗示,於是,他難得一回抓住困倦的尾巴,心安理得地想尋找一隅美夢。

後半夜,林瑟舟確實做了幾個夢,但這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夢裏有食色佳肴,是一種觸手可及的踏實。

佳肴的氤氳帶著食物本身的味道,仿佛溢出了美夢,順著林瑟舟的鼻腔鑽入大腦,想迫不及待喚起他真實感官。

是熟悉的香氣。

林瑟舟睜開眼,剛好早上六點整,臥室門開著,他能聽見從廚房弄出來的動靜。林瑟舟想起昨晚從江嶼家打包回來的餛飩,他以為是蔣鬆秉承‘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原則,正在作妖。

為了避免廚房被四體不勤的兔崽子一把火點了,林瑟舟隻能起床,可是走出臥室門,站在客廳中央,他就知道那個人不是蔣鬆了。

夏禾秋的鞋脫在顯眼位置,他沒有穿拖鞋,光腳站在廚房。

“把你吵醒了?”夏禾秋頭也沒回,他就知道來的人是誰,“這些年跟你睡一張床,我連氣也不敢喘,太費勁了。”

林瑟舟掃了眼一片狼藉的灶台,最後把目光落在開縫的打包盒子上,裏麵已經空了。

“我是不是該跟你說聲對不起?”林瑟舟說。

“這倒是不用,”夏禾秋沒做過飯,他看時間差不多,把火關了,“這餛飩挺香啊,你在哪兒買的?”

林瑟舟淡淡地說:“朋友送的。”

“你還有這種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夏禾秋終於肯賞光看林瑟舟一眼,但他宿醉太厲害,眼裏全是濁氣。

林瑟舟沒跟他對視多久,“你這兩天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夏禾秋一笑,說:“昨天晚上喝的有點多了,現在腦子不清楚,你等我清醒一點再跟你坦白,成嗎?”

林瑟舟問:“你想跟我坦白什麼?”

夏禾秋正好走到林瑟舟身邊,他倆身高差不多,稍微貼進一些,能接上一個吻,但林瑟舟躲了。

夏禾秋笑得更加不可抑製,手裏的餛飩眼看要撒,林瑟舟接了一下。

“咱倆就這麼較著勁,看誰先撐不住,是嗎?”夏禾秋說。

“我不太明白,”林瑟舟被湯水燙了手,但沒有挪開,“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們這次吵架的前因後果,僅僅是因為那頓早餐不和你的口味嗎?”

“不合口味的不隻有早餐,”夏禾秋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然後接著又問:“我看這碗餛飩不錯,你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