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瑟舟接著哼。
江嶼哭笑不得,“你到底醉沒醉啊,林老師?”
林瑟舟說不出話,隻能嗯。
江嶼上半身坐得筆直,又覺得脖子癢,他悄悄回頭看,看見林瑟舟的發頂——小辮快散了。
林瑟舟就這樣把臉埋在江嶼的後背上,突然貓似的,用額頭蹭了蹭。
“你……”江嶼被林瑟舟蹭得話說不利索了。
林瑟舟仿佛醉出了新人格,招人心癢的小動作信手拈來——
他蹭夠了,雙手從兩側環住江嶼的腰,軟綿無力地扣住,給自己岌岌可危的平衡感找了一個支撐點。
“……”
江嶼無聲歎著氣,他能隔著不太厚的衣料,感覺到從林瑟舟身上傳過來的體溫。
微燙的,帶著酒香。
攜著周邊車來人往的璀璨夜景,紙醉金迷。
第12章 “折騰我唄?”
=
江嶼不太確定林瑟舟在酒醒後能不能記得自己現在的模樣,但這種性格之間的巨大反差,江嶼肯定是忘不了了。
挺有意@
難得有醉漢如此得體,江嶼仰著脖子眨眨眼。
“房間裏有廁所,別出來了。”江嶼抱著林瑟舟換了個方向使力,“我帶你去。”
林瑟舟吐的不多,原本喝的就少,他隻是胃疼,再次睡到床上,捂著腹部,蜷縮一團。
看上去真的不舒服。
江嶼燒了壺水,翻箱倒櫃找出一塊新毛巾,他把熱水全澆在毛巾上,晾了會兒熱氣,手感差不多了,回到林瑟舟身邊,仔仔細細提他擦幹緊臉。
毫無防備下的林瑟舟沒了對陌生人自持的疏遠感和讀書人自帶的清冷,多了些在泥間滾爬過的煙火氣。他大概是被熱毛巾敷舒服了,咕噥著長舒一聲,終於陷入沉睡。
雖然依舊雙眉緊蹙,但臉上血色回來不少。
江嶼猶豫,最終還是沒忍住,他輕撫著揉開林瑟舟的眉間,像哄小孩兒似的,說:“不難過了,好好睡吧。”
林瑟舟在酒精作用下,一覺睡到很晚,但並不舒坦,他睜開眼,迎著刺目的陽光,很難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連身下床被的觸♪感都是陌生的。林瑟舟頭疼,他有些後悔昨晚跟顧典喝酒,那不靠譜的東西弄不好給他找來個人弄一出酒後亂性,這就麻煩了。
床邊擺了雙拖鞋,嶄新的,很貼心,林瑟舟有點兒下不去腳,可是他口幹舌燥,必須得去找水了。
房門虛掩,林瑟舟在神誌恢複期間能清楚聽見客廳的聲音——刻意壓製著音量的爭吵。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
蔣鬆?
林瑟舟的手指搭在門把上,他剛把蔣鬆的聲音認出來,來不及縷清邏輯,這扇門十分湊巧地從外麵被搖開了。
林瑟舟與江嶼四目相對。
這是林瑟舟沒料到的,他認為自己眼下狼狽,一時不知該用什麼表情打招呼才顯得不局促。
倒是江嶼,比林瑟舟從容。
“林老師,”江嶼彎著眉眼,說:“我讓那倆兔崽子小聲點兒的,吵醒你了?”
江嶼的笑容明媚又直白,和清晨的陽光一起,毫不費力地撞入林瑟舟視線中,不打一點兒彎,順著血液在心髒流了一圈,到最後炸出一片燦爛煙火,流光溢彩。
反正突如其來的衝擊力相當強勁,林瑟舟張著嘴,像個愣頭青,突然不知所措了。
江嶼端著一杯水,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來,他笑容收了些,又問:“林老師?”
“嗯,沒事兒。”林瑟舟知道自己失態,也沒忍住,短促地笑了聲,“我怎麼在這兒?”
江嶼把水遞給林瑟舟,看他一口喝了半杯,看來是真渴了,“你朋友在你手機裏點兵點將,剛好點到我了,沒辦法啊——他給我打電話時的語氣,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水裏摻了點兒蜂蜜,適溫、微甜,照顧了口腔的味覺和翻江倒海的胃,林瑟舟舒服多了,他捏著玻璃杯晃了晃,說:“顧典?”
“啊,對——顧醫生。”
“不用對他這麼客氣,”林瑟舟放鬆了不少,“要是你不來,他能直接把我扔大馬路上喝西北風。”
江嶼:“……”
林瑟舟喝完剩下半杯水,“江老板,謝謝你。”
江嶼眨眨眼,又笑開了,說:“不客氣。”
蔣鬆跟江念堯還在掐架,已經不顧及動靜了,越來越放肆。林瑟舟聽見了,又問:“蔣鬆怎麼也在這兒?他昨晚沒回去?”
江嶼:“對,我沒讓他回去——一個人,路上不安全,睡著也不踏實,在這兒人多熱鬧麼。”
幸好沒回去,林瑟舟如今那個家,一片狼藉,連他自己也不想回去。
江念堯掐累了,喊著餓,蔣鬆撲過去捂他的嘴,沒捂牢,眼看又要掐起來,林瑟舟和江嶼一前一後從臥室出來。
這倆沒一個好惹的。
兔崽子們暫時偃旗息鼓,一個抱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