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舟配合著叮咣的動靜,悄咪咪地把藥吞下了,“你忙就不用管我了,我還行。”
“那怎麼成,好歹你還在我的範圍內坐著呢,不是待客之道,”江嶼嘖聲,“下午你也挺忙吧,看你沒搭理我——江念堯給你氣受了?”
“他能給我什麼氣受?”林瑟舟笑了一聲。
這笑聲跟羽毛似的,打著旋鑽入江嶼的耳朵,直衝大腦。
江嶼咽了口唾沫,十分艱難地開口,說:“江湖傳說,輔導熊孩子寫作業容易得腦血栓,我反正沒經曆過,你有這感覺嗎?”
“我習慣了。”林瑟舟的藥卡在喉嚨,一時哭笑不得,“江念堯今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大氣不敢喘——我有這麼嚇人嗎?”
江嶼:“沒有,是他不識抬舉。”
林瑟舟覺得跟江嶼聊天很有意思,不用想太多,跟瞎扯似的,可每句話好像又有別的含義——林瑟舟喜歡這種一步步往裏深入探究的感覺。
不過江嶼確實很忙,隔著手機都能聽見那邊扯著嗓子在喊他名字。
林瑟舟說:“你真的不用管我了,我看冰箱裏有麵條,我隨便煮點兒,湊活能吃。”
“湊活?那不能湊活,”江嶼語速越來越快,“我叫了個跑腿給你們仨送飯,沒來得及付錢,林老師,你看著把跑腿費付啦。”
林瑟舟大概看不見自己什麼表情,他在笑意盈眉下,說:“好——”
第15章 怎麼樣才能再得寸進尺一點兒?
那天晚上挺晚了,林瑟舟在等到江嶼回家後,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離開。江嶼沒有留他,主要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和借口了。
林瑟舟要走,蔣鬆自然也沒理由留下了,江念堯就差點炮仗慶祝。
等他們倆走得幹淨了,如釋重負的是江念堯,不過處於精疲力盡狀態,江念堯再高興也蹦躂不起來。
江嶼親自把人送上的出租車,直到車完全離開視野,他才轉頭回家。
原本是想找江念堯說幾句話,但推開門,人已經頂著雞窩頭睡熟了,江嶼沒叫醒他。
洗漱完躺在床上,江嶼腦子裏想著跟林瑟舟相處的短時間內說的話——那些有的沒有,自己也是張口就來,他沒敢想那麼多,可夜深人靜了,回味起來卻都是另一種味道。
也許是自己單方麵的,一種虛幻遊離又隱喻多情的味道。
但江嶼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人家已經分手了,肖想也是合情合理合法。
江嶼翻了個身,瞧著從窗戶外透進來的月光,又不可抑製地想——怎麼樣才能再得寸進尺一點兒?
江嶼想要試探,必須找對方法。
用什麼方法能自然些?
想的多了,不僅睡不著,還愈發興奮,江嶼心思活絡,想法劈叉了,腦子就被掰成了兩半,一半還在林瑟舟身上蕩漾流動,一半又因為他離開前的隻言片語滑到了江念堯那兒。
林瑟舟怎麼說的來著?
——江念堯這兩天點對點的補習試驗沒有成效。
江嶼心挺累,這兩天光顧著看江念堯和蔣鬆打打鬧鬧,有成效才見了鬼,就算今天有林瑟舟盯著學習,但臨時抱佛腿,也不是一天就能抱成的。
一天抱不成那就兩天。
江嶼猛地從床上竄起,他忘記自己已經卸了右腿,差點沒躥穩,可江嶼高興,他眼裏閃著光,全是唇唇欲動的興奮。
江嶼給自己定了個目標,他一晚上沒怎麼睡,第二天一早做了飯,喂飽江念堯,親自送他去學校,江念堯一路戰戰兢兢,總覺得他哥神經病了。
時間挑得不對,江嶼到學校,看見的全是烏泱泱的學生,沒‘碰巧’偶遇林瑟舟,也沒看見蔣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