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出來,大拇指碾來碾去,隨著電話的持續,他有意無意地將黑珠按在我嘴唇上,來回蹂躪,雖然我緊閉牙關,它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上口水。
“I‘ll call you later.”池萬裏將話筒哢噠扣上:“又搗亂,嗯?”
“才沒有。”我抓住他作亂的手。
應該是剛才那通電話讓他心情不錯,難得沒有訓我,小時候我要是在他寫作業或者認真讀書的時候打攪他,少說也要挨兩下踢。
“上來。”池萬裏拍拍大腿。
我狐疑地看著他,這麼好?
“上不上?”
麻溜地直起身子,一屁股坐他大腿上:“我能抱著你嗎?”
他抬眼瞅我:“什麼時候不能了?”
很好,我像小時候生病那樣,窩在他懷裏。之前說過,跟現在強壯如牛馬的我不同,小時候體弱多病,隔三差五發燒。
爺爺要出去巡山,給我留下退燒藥,做好飯就走了。老一輩人認為男孩子就要多磨煉,小痛小病的,過幾天就好了。
我沒燒成傻子,純粹是自己夠強,還有池萬裏給我紮的退燒針。
是的,從小他就跟我的屁股過不去,給我紮針不帶眨眼的。可惡的是,並非是沒有醫生,是他自己偏要學習,拿我練習。別的小朋友恨不能看到針頭暈倒,隻有他興致勃勃想體驗一把醫生,可見他從小就有點什麼大病。
他哄我有一套一套的,也可能是我小時候好騙。每每我哭唧唧打完針,他都會抱著我,一邊拍我背,一邊給我糖吃。
後來我有一次看到他爸池中戎先生哄他也是這樣,我才明白,他這是從小就想當我爸。
“下周是不是要回家?”我問他。
“周五走,周天早上回來。”
“好快啊……”我歎氣,臉蹭蹭他胸口,“哥,你說我老師能不能多給我兩天假?”
老師才不管,主要是看池萬裏。
我眼巴巴瞅著他。
池萬裏冷哼,狠狠掐了一把我屁股:“我一個人回來?”
我疼得往上一竄:“嘿呀,你也可以給自己放假嘛。”
“期末了,這麼多事,長點心吧,你前兩天不還信誓旦旦,要好好學習跟我上同一所大學嗎?”
“好吧……”我表麵垂頭喪氣、心如死灰,但內心盤算著要是覺醒就不用拚命學習了。
掙開他的懷抱,一步一回頭地走進浴室:“我繼續搞衛生了啊。”
池萬裏雙手抱臂,放鬆地靠著椅背看我表演。
臨關門前,我把臉擠在門縫裏,充滿期待地瞅他,伸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門框還有三厘米合上時,我鼻子還擠在外麵抽泣。
“周一早上。”
“好耶!”
我拉開門跑過去抱他,美滋滋地親了一下他的鬢角就想跑:“好紮嘴!”
池萬裏反手勾住我腰,腦袋頂我臉,疼得我吱哇亂叫:“好疼!哥!”
“我要工作,別磨人,懂?”
“懂了懂了!”
池萬裏一鬆手,我溜到浴室裏照鏡子,可惡,半邊臉都頂紅了!
一整周我都在沉浸在即將要回家的亢奮情緒中,本周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是月考成績公布,王思怡隻比池萬裏少了零點五分!萬惡的拉丁語,拖了大哥的後腿。她拉丁語考了119,池萬德語考了120,她數學考了滿分,池萬裏考了149.5,其他總分加起來一樣。
我等凡人望塵莫及。
我校並不講究什麼素質教育,三個年級的成績直接貼在公示欄上,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此乃學生會組織學生投票選出公布成績的方式,充分顯示特高學生自信昂揚(熱愛八卦)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