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他經常帶著傷上學,昨天早上,手上還纏著繃帶——”
“隻是運動繃帶。”王思怡糾正她。
“就是運動繃帶才可怕呀,好像隨時要去幹架。每天早晨我走進校門,他拿著風紀表,斜眼看我的樣子都好嚇人!”周婉婉瘋狂搖我手臂。
我安慰她:“沒事,你力氣比他大多了,別怕。”
一進門,我把書包放在書桌上。
王思怡指著床上疊好的衣服問:“你今天收拾完就打算回家?我叫司機來送你吧。”
“不……”我遲疑地開口,“過兩天。”
“過兩天?”
“對,過兩天的。”我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回去給我打電話,我們也都想去看看爺爺。”
周婉婉突然很開心:“明天大家一起去看首映吧?還有新盲盒~”
“沒問題啊。”王思怡點頭。
我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她有點失落:“你明天有事嗎?”
“不——沒事,”我搓了一下手心,“叫上徐鶴和楚天吧。”
我在期待什麼呢,真是——可笑。
第90章 得之我幸 下
“江江,今天很熱鬧哦。”周婉婉朝我招手。
約定的是下午五點,一下樓我就看到一群俊男美女,除了昨天商討的名單,還加了一對兄妹。白青山一頭順滑的長發,梳到頭頂,還戴著一個碧玉發簪,派頭十足,來回的學生都頻頻側目。
“抱歉,沒跟你們打招呼不請自來了,今天我請客吧。”他手上還掛著白夢澤的外套。
“別客氣啊哥,以後都是一家人——”楚天話還沒說完,一臉扭曲。
王思怡踩著他腳過去:“快走吧。”
“你車呢?今天上學還看你騎著。”楚天問白夢澤。
“放教學樓下麵了,我哥不讓騎。”
冬天當然適合吃老式銅火鍋,徐鶴帶我們去了一家位於老城區的餐廳,定的是靠窗的二樓單間,外麵還有小陽台。我站外麵吹了一會兒冷風,四下都是舊的居民宅,青色的石磚,低沉的灰雲,一片肅殺的寒氣。
“去了嗎?”白青山端著一杯熱玉米汁給我。
“謝謝。”我雙手抱著暖和,“去了。”
“認識你之前,我就在黃老板那兒認識他了。”
“你們倆打過比賽?”
“打過。”白青山靠在木欄杆上,“很沒勁,他來打比賽完全是宣泄情緒。其實也不罕見,很多玩拳擊的人就是為了宣泄平時的壓力,但他站在台上了,還端著,處處保留。這就讓對手很不盡興。”
“黃老板也說過類似的話。”
“有一回,我撿到他的錢包,裏麵有你們倆的照片。”
“照片?”
白青山掏出煙盒,朝我示意,我點頭。
他抽出一根,寒風中火苗搖擺,幾縷發絲垂下。
“大概是小時候,我還是一眼認出你,我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我喃喃道:“我不知道他有這個習慣,以前整理他的錢包也沒看見。”
“你自然找不到,照片藏在夾層裏。”
煙被風扯散,我吸了吸鼻子。
“他拿到錢包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照片。”
我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有什麼意思呢,夢澤可是跟他訂婚了。”
白青山低頭,彈了彈煙灰:“我希望你們倆都能幸福。”
周婉婉隔著門喊我們進去吃飯,服務員把燒得紅彤彤的炭火裝進中間的筒子裏,一圈清湯咕咚咕咚冒氣泡。楚天推開一道窗戶縫,白氣兒騰騰地順著飄出去。
紅白相間的牛肉卷,鮮切的羊羔肉,放進去滾一圈出來,裹上麻醬,這是冬天的限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