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過鯨淮大?”

邢娜臉上染上一絲薄紅,“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不自量力,能上這所大學的,都是天之驕子,哪是我這種菜鳥能肖想的。”

她還記得,班裏頭的第一名,年紀第一名,是個真正的超級學霸,和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年級大會上,他們數千名的學生站在操場上,學霸和校長,年紀主任一起坐在高高的會議桌子前,五星紅旗在他頭頂飄著。

他對著話筒,給她們這些平庸的學生分享著他的學習驚豔,淡金色的陽光鋪在他身上,是那樣耀眼。

班裏許多女生都暗戀他,包括她。

她曾經以為,隻要努力,就能靠近月亮,哪怕得不到,遠遠的看著,仰望就可以了。

和學霸說上一句話,都要紅著臉在桌子上激動半天。

在某個晚自習的夜晚,課間,操場,學霸勾她的尾指,她整個人都是暈的。

都沒有親耳聽到一句喜歡,她就和自己投降,放下矜持。

紅著偷偷在數學課本下畫了兩隻交勾的尾指,寫情詩,被老師發現。

邢娜至今還記得,老師,他父母,那種輕蔑的眼神,露骨的指責。

一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勾引這樣的字眼被烙在身上,那種羞恥感,讓她一度連頭都抬不起來。

那時候她才明白,一切早就在學校時候就分了層,她的言辭,根本不會有人信。

而學霸,自從上了大學之後,沒和班上任何同學有聯係。

隻輾轉聽老家人說過,他媽媽說,他兒子的女朋友也是鯨淮大的。

憑空的,邢娜就能想象到,她媽媽當初的輕蔑,和說鯨淮大這句話是,是怎樣的掐腰,驕傲。

邢娜搖搖頭,從鼻息輕嗤一聲。

顏檸揉揉她腦袋,“一起看看這天都學府?”

邢娜下意識想拒絕,此時司機車子已經停到了鯨淮大門口,巍峨高大的門頭,上頭金燦燦的《鯨淮大學》四個字,刺人眼的光,撕開了久遠的記憶裏,課桌右上角,是誰用小刀一下下雕刻的字。

多少次,寂靜的深夜,昏黃的燈下,一次又一次狠命揉搓像膠粘到一起的眼皮,打一個哈氣,又刷起卷子。

瑉了瑉唇瓣,“好吧。”

顏檸帶上口罩,帽子,下了車,進校門口保安室押身份證做登記。

邢娜一開始擔心保安會認出顏檸,沒成想,保安也隻是將她當做普通的遊客,連身份證都沒有瞥第二眼。

一想也對,這裏是鯨淮大,別說學生都是萬裏挑一的天之學子,就是在這裏做保安,後來逆襲,考上鯨淮大的都有。

不追星很正常。

鯨淮大的校園裏有不少上個世紀的古老建築,青磚黛瓦,底蘊綿長。

顏檸和邢娜並肩走在小徑上,雖是冬日,兩旁綠植卻青翠,火紅的寒梅在寒風中招搖。

朗朗書卷充斥在空氣中,顏檸盯著遠處的圓頂塔,輕輕嘀咕,“太像了。”

邢娜沒聽清,“你說什麼?”

顏檸搖搖頭,“沒什麼,我說我們去校史館看看吧。”

邢娜起初有點排斥,但是真實走在這漂亮的校園裏,好像圓了一個自己少女時期的夢。

現在腳步都輕快起來,笑著道:“好啊。”

倆人一路順著路標走到校史館,裏頭詳細記錄了鯨淮大學的成立,發展,取得的成就。

顏檸眉頭擰成結,這個世界,真的和原來的世界太像了!

連鯨淮大的發展史,都和她原來的學校很像,她竟生出一絲熟悉的歸屬感。

從校史館出來,顏檸又朝圖書館走去。

邢娜臉上的興奮愈發明顯,眼裏有八卦,“聽說鯨淮大的圖書館,燈都是徹夜常鳴,夜裏都爆滿,我們去了應該沒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