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麼特別有趣的笑話一樣,在床上來回翻滾了好幾圈才重新坐起來,過於鬆散的睡衣肩帶隨著大幅度的動作滑到了肩膀,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
等笑完了,她一躍而起,將肩帶拉起來,散亂的黑發攏到腦後,回身看向已經收回了視線,低著頭假裝沒有看到方才那一幕的男人,頗有些無奈地道:“你是認真的嗎?我親自下場那也太犯規了,一個好端端的限製級真人秀節目變成瑪麗蘇連續劇,不行不行。”
她偏著頭,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戲謔,“畢竟,我可是完全體啊。”
新紀元前二年——
作為一個窮學生兼追星少女,言心在大三結束的那個暑假,終於存夠了足夠的錢,來支撐自己去某島國見一見自家愛豆,鮮少坐飛機的她早早就來到了機場大廳,辦好一切手續後在候機室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拿出手機連上wifi,開始刷演唱會視頻。
這一刷就是六個小時。
直到手機電量已經顯出了危險的話紅色,她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隨後發現了不對——這候機室中的人,也太多了吧!
本該很寬敞的大廳內已然坐滿了人,甚至已經有找不到位子隻好坐在地上的,熙熙攘攘,如同春運期內的火車站。
“這是怎麼回事,出事故了?”她心內盤算著航班晚點在多長時間之內才不至於影響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同時站起身來回頭,看向播報著航班的液晶屏,隨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發現自己剛到這兒的時候看到的那幾班,如今仍然掛在最上頭。
“一個航班都沒有飛走?”她看向窗外,巨大的單向玻璃對麵,是一望無際的青色天空和隻能看到黑色輪廓的遠山,沒有突發氣象災害的跡象。
“找工作人員問問吧。”她這樣想著,剛要邁出一步,卻又硬生生停下了動作。
她是獨自一人出行啊,要是起來了,這座位可就沒了!
言心感受到了虎視眈眈的視線,又坐了回去,剛要將已經塞到書包最深處的充電寶拿出來,就聽到身邊一個打電話的大嬸突然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唔話還沒說完,怎麼就給掛了啊?”
她下意識地按開了手機,發現信號格赫然顯示著:無服務。
這時,廣播突然響起:“由於機場跑道被不明人士刻意破壞,本日內所有航班臨時取消,新的調度時間會另行通知,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請跟隨工作人員有序撤離候機大廳。由於……”
廣播重複播報了許多遍,漸漸壓不住沸騰的人聲。許多等候已久的乘客對於來疏散人群的地勤人員十分不客氣,仿佛非要找出個原因來。言心冷眼旁觀,隻覺著頭痛欲裂,一瞬之間感覺自己和周圍格格不入,隻是個旁觀者。再一眨眼,這種感覺卻又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陣惡心。
她擠到了玻璃牆邊,俯視著被“破壞”的跑道。
那裏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隻有許多人,一部分零零散散的,用很不自然的姿勢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另一部分圍聚在一起爭先恐後不知在搶什麼東西的。
就在這些人不遠處,一架仍然亮著燈的飛機正大敞著艙門,應急滑梯已經不知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刮破,如同掛在漂浮在水麵上的死魚鰭上的塑料袋。
生冷不忌什麼口味的片子都看的言心,很快意識到,自己怕是遇到了最經典的末世橋段——喪屍爆發。
跑道上沒有安保人員。既然到了隻能放任它們在跑道上肆虐的程度,看來國家機器是指望不上了。
言心轉身抓起手提包便走,已經辦理托運的行禮?不要了!身外物哪有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