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碩的白人男性是返祖係的能力,在身後的鐵門被關上的刹那,他怒喝一聲,周身皮膚龜裂變化為布滿全身的鱗甲,六邊形的甲片遍布了所有裸露出來的部分,連臉上也不例外。手掌縮短指甲伸長,伏低身子衝向自己的對手。

而那亞洲姑娘應該是植物係,手中生出的藤蔓還非常纖細,她赤腳在身後石牆上借力躍起,勉強躲開已經化作白光的爪擊,在從半獸化的男人上方越過時,以一個很刁鑽的角度側身,將手中剛生出的藤蔓當做繩索一般勒在他脖子上。

雖然距離很遠,但言心還是能看到,那藤蔓在感受到體溫和摩攃的時候,立刻生出了細密的根須,試圖鑽入對方皮肉之下,卻被鐵灰色的鱗片阻擋。

“她的能力很有意思,不過破甲不太夠,如果沒有後招的話,就算眼睛沒受傷,恐怕也不是對手。”瓦倫丁充當起了解說員。

“沒關係,你的角鬥場上不允許用道具,不然這些都可以彌補。”言心雙眼放光,三言兩語之間,角鬥場的石縫中已經生出了無數藤蔓,織成了細密的網,網中開出淺藍色的花朵,那些花朵一碰便碎,晶瑩如雪般飛灑,將原本色彩單調的角鬥場染上了一抹夢幻色彩。

隻不過,沒有給養的生長太過緩慢,藤蔓總是在還未長到樹幹那樣□□時便被那已經近乎全部獸化的男人用利爪斬斷,黑發姑娘隻能不斷躲藏,完全沒有反攻的機會,最終在一個視覺死角被鋒利的爪尖抵上了後腦。

結果毫無懸念。

姑娘歎了口氣,無奈地解除了自己所有的能力道:“你剛才下手應該再狠一些的,痛快的死在你手上,比活著被肢解要好多了。”

末世來臨的時候,陸安琪還很年幼,如果不是通過了羅馬城的甄選,她在外界恐怕連三個月都活不下來。自“家畜”提升為“寵物”足足三年之久,在角鬥場上已經獲得過十幾次勝利。

她早就有迎接死亡的心理準備,如今心態很是平和,甚至還有種,終於可以結束了的釋然。

而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了一陣掌聲,她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望向看台。那裏站在她主人身邊的,是同她一樣有著亞洲人特征,卻又毫無瑕疵到了不和諧程度的少女。

“真是華麗而盛大的演出。”她這樣說,隨後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願意和我去華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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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琪在此之前就聽說過華國的現狀,但在來到不夜城之後,這比幼年記憶中屬於全體人類的城市更加繁華的場景,還是讓她陷入了長久的震驚之中。

她帶著希冀對言心道:“節目總有結束的一天,如果到那時候我還活著,能獲得在不夜城生活的資格嗎?”

“當然可以。”言心道,“隻不過到時候你也許就不願意來了。你會忘記這些的,而且我也認為忘記會比較好。”

“不,我絕不想忘記,人類還能有尊嚴的活著。”陸安琪拒絕的斬釘截鐵。

這種毫無來由的熱忱於希冀,實在很打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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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把一個知道不夜城地理位置,同時知曉大部分完全體勢力分布的異能者直接投放到自由區的理由?那麼請從其他部門臨時調兩隊研究員過來,這樣才能在一周之內完成安全係統的升級。”

控製室內,三麵都是巨大的屏幕,複雜的公式在自動運算著。穿著白大褂的男性,在虛擬鍵盤上的手指動作快的隻能看到殘影,聲音沒有波瀾起伏。

作為總工程師的助理,一定要懂得察言觀色而及時避開神仙打架是最要緊的本事,所以現在計算機室中隻有言心和關修謹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