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今日的陽光怎麼樣?”

馮瑤皺眉回憶了一下,然後給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還行吧。”

顧浩無奈地瞅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這麼敷衍一個傷員真的好嗎?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嗎?”

馮瑤擰著眉看他,忽然想起什麼,炫耀地拿出那個香囊來,懟到他的麵前,語氣歡快:“這個是不是超級好看?”

“呦,還是蜀繡的,配件都是和田玉,真是不錯。”顧浩被她笑感染,心情也跟著輕鬆下來,笑嘻嘻地接話。他突然又想到什麼,目光落在馮瑤的發間,語氣驟然嚴肅起來,“不對,你這個香囊哪裏來的?你可不要被別人騙了!”

馮瑤有些意外他眼光的敏銳,而後聽到他後麵這一句,不由挑了眉,說得理直氣壯:“誰騙誰還不一定呢!”

“是男子送的?聘則為妻,奔者為妾。你可不要被那些男人給騙了!他們嘴上說得花哨,為了哄你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這物件雖然看著珍貴,但若是他本就富碩,那這些對於他可能就是九牛一毛。”顧浩一聽這話不由有些著急,眉頭緊鎖連連勸道。

“你比我還小上幾歲吧,怎麼說得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馮瑤晃悠著手中的香囊,頗有些好笑地反問。

“我雖然歲數小,又不是沒有見過身邊的事情!真的莫要被人騙了,你要清楚哪怕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一旦你名節有損,家裏便絕不會同意娶你。頂天了,一頂轎子給你抬進去做妾。”顧浩說得口幹舌燥,卻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著,“若真是喜歡你,便叫他上門提親,送這麼東西算什麼?”

“好,放心吧。隻收這一次,下回若再相送,定叫他提親。”馮瑤眸中透著笑意,將香囊舉到眼前,最後幾個字說德別有意味。

顧浩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嘮叨了好久。

馮瑤難得沒有半點不耐煩,眸色甚至透出些溫和,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聽他說,還在詢問下說了些撿著說了些和閆宸見麵的事情,隱去了姓名。

顧浩聽完又給她仔細地分析了許久,從對方的身份到態度,囑咐她女孩子一定要矜持,若是對方有意一定會再來找她,所以不要輕舉妄動。

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好一會兒,顧浩又想到了什麼,眸光暗沉了下去,但還是撐了個笑,和馮瑤仔細叮囑道:“你明日萬萬不要過來,自己待在房間裏,連花園都不要涉足!記住沒有?”

“哦……好吧。”馮瑤皺皺眉,點點頭應了下來。

顧浩再三囑咐她記牢後,就催她趕緊回去,馮瑤被催得沒有辦法,起身將周圍的痕跡都抹除了,一切恢複原樣後,臨要走前突然回頭看了顧浩一眼,眼眸微彎露出一個笑:“那你記得多睡一會。”

被綁在架子上的少年瘦骨嶙峋,臉色蒼白,聽到她的話後仍是露出一個笑來。

馮瑤拎著燈籠走了,地牢重新變得一片黑暗。

小七在意識海中興奮得不行,還積極地繼續出謀劃策:“宿主,你帶什麼筷子呀!直接用手喂就行,到時候手有意無意地碰到他,完全就是絕殺呀!還有這個香囊也得留著,就是要有壓力才行!讓他吃吃醋,有危機感。”

馮瑤聽出它的亢奮,彎唇笑了笑,沒接它的話。

她回去後,從屋子裏搬出來一個小桌子,在院子裏找了一個能夠見到月光的地方,將龜殼和銅錢取出來,擺在桌子上。

院子裏侍奉的丫鬟極為懈怠,平日裏就連送膳都是擺到屋裏就走,最後再朝著馮瑤行個敷衍的禮。繼母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今年七歲多,小兒子剛滿周歲,所以大部分精力都在自己的兩個兒子上。

馮瑤見小丫鬟們憊懶也沒有整頓的意思,甚至樂得自在,各不相幹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