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了兩邊的父母家,不然他們會持續擔心,所以這種情況沒有被仔細意識到。

回家後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這種氣氛就特別明顯。

江聽聞在不高興,清恕桑很明顯能感覺到。

他忙搖頭:“沒有如果!一定結!”

江聽聞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垂下視線,小心拆他手腕上的繃帶。

捆在清恕桑腕上的繩子比較細,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繩索越細越難掙脫開,特別是在掙紮的時候,會把繩結掙紮的越來越緊。

經過大半天的反應,清恕桑手腕處破開的皮膚沒有再和皮肉合二為一,殘忍地脫落了。淤血更是從紫紅變成深紫,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怕破開的傷口地方被細菌感染,在醫院時江聽聞找醫生給清恕桑簡單塗藥包紮了下。

清清涼涼的藥膏塗抹在傷口處,清恕桑連手都沒舉,就被江聽聞托著。他的動作很輕,清恕桑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

“嬌嬌……”

“嗯……”

“你是不是在生氣?”

江聽聞手上一頓,隨即反應過來,沒應聲。

清恕桑湊近他:“你為什麼生氣?”

江聽聞仔細給他纏上新的繃帶,抿唇依舊沒應。

清恕桑直接俯身躺到江聽聞的腿上,和他自上而下的眼睛對視,道:“說啊,到底為什麼不高興?”

江聽聞目光發沉,道:“清恕桑……”

“呃……”清恕桑沒來由地抖了一下,竟覺得膽戰心驚,“幹嘛這麼叫我。”

與此同時,似是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他連忙起身想走,卻被重新按了回去。

清恕桑抬手就錘橫在自己腰間的手:“我要去喝水。”

江聽聞大手一伸,直接將茶幾上的杯子撈過來,親手喂他。

待人小口喝完,他道:“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嗎?”

清恕桑心裏更緊了,不敢吭聲。

江聽聞語氣沉得厲害:“你跳樓……”

“那又不是我想跳的……”清恕桑辯解,“我是……”

“嗯……”江聽聞道,“所以你就跳樓,致自己於不顧?”

“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看著你掉下來都要嚇死了。”他語氣急切,情緒滿溢,“就像傅白說的這隻是二樓,大概率會沒事,但如果就是碰巧了呢?!”

“不喪,我了解你……”江聽聞音色低下來,很篤定,“那種情況別說二樓,幾樓你都會跳。你不要命,也不要我。”

清恕桑喉結滾動,一個翻身輕巧地掙脫開桎梏,邁下沙發就想跑!

被江聽聞及時勾住腰按在沙發邊緣。他連忙睜著淚汪汪的眼睛,說:“我沒有不要你我很惜命的,我就是太急了……你別生氣……那我哄你好不好。”

“好……”江聽聞點頭,“好好哄……”

……

白天裏冷風那麼肆意,深夜時頭頂上空卻現出了星星,預示著天亮以後的好天氣。隻顯現出一點邊緣的月亮光輝倔強地映射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江聽聞……江聽聞,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清恕桑哭著斷斷續續地說,“我真的知道了,你別對我那麼凶……嗯!”

江聽聞捏他下巴,讓他不得不扭頭麵對自己,在他耳邊堪稱溫柔地問:“乖寶錯哪兒了?”

腕處纏著白色繃帶的手滿是潮濕,清恕桑抓江聽聞放在自己臉頰邊輕輕摩挲的指節,快速地磕絆道:“無論什麼時候,生命永遠是第一位。永遠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嗚嗚嗚我記住了,我真的記住了。”

他額頭抵住麵前的牆壁,眼淚簌簌地往下掉,砸在雙腿前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