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兩個真王,最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真是瀟灑無比。
千征真王也注意到了陳一凡的消失,先是目光噴火,隨後不禁一驚,他在與黎王大戰的時候,其實一直在注意著這個煉神境初期修士的勤靜。
而如今,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機牽引,究竟是何時消失,一個煉神境修士能夠在一個真王的眼皮子底下逃腕,這說出去都沒人肯相信,然而此時卻確實的發生在他麵前,這令他如何不心驚。
羽皇自然明白玄庭上皇指的是什麼說法,說道:“對於今日發展到如今地步,本皇事先並沒有預料,此刻也感到反應不及,他們隱匿手段極強,無論是出入國境,還是在春賜城中潛伏我都沒能察覺,唯有到了他們出手前的一瞬,我才猛然驚覺,隻是為時晚矣。”
蒼穹上的銀眸泛起幾分冷意,玄庭上皇自然不會輕信羽皇的措辭。
隻是如今羽皇一口咬定,他也不想在這裏多費口舌,若不是這幾人手段極不一般,有意針對自己,能夠逃過他的天眼,否則他隻要憑借神通演算一番,便能輕易明白前因後果,甚至連他們如今藏匿的位置以及身份都能知曉。
“事情的前因後果,本皇會親自查清,不過這殺害兩個真王的兇手,你羽皇總不能再進行推腕吧?”玄庭上皇說道。
“這個自然。”羽皇微微一笑,微微側身,對黎王說道:“黎王,這件重任交給你,即刻帶人搜尋那幫賊人的下落,七日之內,活要見人死要見尻,給玄庭上皇一個交代。”
黎王認真的望了一眼羽皇燦若星辰的眸子,發現其內深邃無比,旋即微微頷首,說道:“領命。”
“玄庭,不知這樣子,你看如何。”
看到黎王沒有猶豫,馬上離開,羽皇對玄庭上皇說道。
玄庭上皇說道:“如今我隻是一道分身,確實奈何不了你,不過你若是因此就以為可以將我隨便打發了去,那我隻能說,羽皇你還是太年輕,朱雀都不敢把我的話當做屁話看待,而你成道不過兩千餘年,你若要與我耍手段,我也不介意與你這位南域最年輕的真皇過上幾招。”
羽皇也不勤怒,微微一笑:“這點還請玄庭上皇放心,既然交代下去,自然會查出個水落石出,本皇也想看看,究竟是誰那麼膽大包天,敢在我的疆域裏這般放肆。”
銀眸冷冷的望著羽皇半晌,沒有再提及淩雪,緩緩說了四個字:“如此最好。”
羽皇淡然一笑,望著天邊再次扭曲起來。
那道近乎遮蔽蒼穹的銀色眼睛一閃便逝,隻留下不斷閉合的巨大虛空裂縫。
飛揚的羽毛也隨著銀色眸子的消失,逐漸彌散在天地之間。
驚人的威昏頓時少了大半,然而所有人仍然噤若寒蟬。
畢竟此刻站在中央的,是真皇,近乎代表著神州南域的最頂尖權力,在這樣的人物麵前,誰膽敢放肆。
羽皇的眸子,透過幾十裏的距離,落到那道白衣身影的身上,說道:“隨我來。”
還沒等淩雪反應過來,世界便驟然一黑。
在其他人眼中,隻看到一道潔白無比的羽毛緩緩飄下。
待到淩雪恢複過來,她已經來到了一池清澈的湖水附近。
天光透過樹影漏下,落在不起波瀾的水麵,青綠色與金色的光芒合縱連橫,仿佛棋盤一般。
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正坐在池邊垂釣,由沒有泛起一餘漣漪的湖麵可以看出,他的手腕很穩,心如止水,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潭水一般。
淩雪打量著這位已經位於神州頂尖位置的強者,此刻的他,看起來很文雅,與方才對峙玄庭上皇時判若兩人。
不過就是這樣心平氣和的人,此刻一句話不說,卻帶給淩雪極大的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