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霜回來了!”
“沒想到這病秧子隻是氣色稍一好點兒,一下子就變得十足耐看,真是一個令人羨慕的美人胚子。”
“不過,她想要做什麼?”
“難道是要參加殿試,開什麼玩笑,先不說遲到,以她那半吊子實力能打得贏誰!”
緩步拾階而上的少女,身材已經有了令人垂涎的資格,雖然容顏還有幾分稚氣未腕,不過卻儼然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霜雪之花,餘毫沒有先前枯萎凋零搖搖欲墜的虛弱,甚至那雙秋水剪成的雙瞳裏,似乎還燃燒著某種通往地獄幽冥的死氣,令人望之生畏。
所有人都在好奇為何沈凝霜為何隻身就走上了大殿,而且還是佩劍上殿。
劍是天子劍,皇天賜的劍,也是洛皇李千愁的劍。
荒古琴宗原來分為琴宗與劍宗,然而因為宗門之內噲盛賜衰,並且劍道傳承的缺失,所以最終兩宗並為一宗,稱為荒古琴宗,而今弟子大比,就算是殿試也罕有用劍的,尋常都是用琴音對弈,所以沈凝霜佩劍上殿是一件特別特立獨行的事情。
“我要拿下今次的第一。”
沈凝霜忽然開口,一句話下來,當場便激起了千層浪。
所有人都認為她大言不慚,病壞了腦子才會說出這般不經腦子的笑話,麵對宗門子弟的嘲笑質疑,她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過太滿了,所以稍微猶豫遲疑了一下,想起自己似乎真的對琴藝沒有什麼興趣,她娘親就曾說她沒有半點女孩模樣,於是說道:“不是兩試第一,隻是殿試第一。”
然而這些許的謙虛並沒能讓嘲笑聲停止下來,反而因為她頗為認真的態度,使得這陣風波愈加不可收拾,不少弟子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差點沒笑出來,不過沈凝霜也並不在意,畢竟這番話放在十五天前,她自己也是分毫不信的,隻不過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也從小便聽她娘親說,做人都懂知恩圖報,她問薛大哥要怎麼報恩,薛大哥略微想了一下,說淩雪差不多該是要建立帝業的時候,她若真想要報恩,就給她一份投名狀,然後她就想呀想,這投名狀怎麼投才能顯出自己的誠意呢,畢竟自己先前說了她那麼多的壞話,然後就想到了近日正在進行的宗門大比,她便拿出一份耀眼成績作為這一份投名狀吧。
皇爺爺說她是絕代的劍道天才,擁有大帝傳承的薛大哥也說她的天賦舉世罕見,如此的話,在琴宗之中取得第一應該不成問題吧。
沈凝霜走進大殿,不顧兩側女弟子的譏諷,也沒有去看宗門前輩詫異的目光,隻是不斷往前走著,直到一個臺前停了下來,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位置應該便是凝脈境修士奪得第一的地方,所以眼前這個雖然自認為美麗卻遠遠不如淩雪的女修,應該便是這一次的第一,若是她沒有記差的話,這個女修的名字應該是朱瑤瑤,她眨眼看著臺上居高臨下俯視她的這個比她年長不少的女子,問道:“你是朱瑤瑤?”
女修並未否認,說道:“沒錯。”
沈凝霜登臺,執禮,然後認真說道:“我挑戰你。”
朱瑤瑤目光微寒,望向這個發育遠遠不及自己的女孩,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聽到臺下傳來的嬉笑嘲諷聲音後,她才終於平複稍許心態,展顏一笑,請沈凝霜先彈奏,卻是不料麵前女孩隻是輕輕搖頭,說她不彈琴,隻用劍。
聽到沈凝霜的話,臺下更是引起軒然大波,因為在古宗之中接受的修煉關係,大多數劍修都不會是琴修的對手,更何況是與朱瑤瑤這樣天賦異稟的琴道師姐,所有人都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場注定鬧劇的比試。
然而,結果才是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再也淡定不能。
朱瑤瑤想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師妹,所以一上來便是拿手琴曲。
沈凝霜立侍佇立,隻待琴音嫋嫋,繞梁而上,已有殺氣凝聚之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話:“師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