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被譽為穩坐紫凰宗第二把交椅的老人微微頷首,然後說道:“老祖宗,淩雪剛剛將格物宗還有都天皇驅逐出境,如今一波稍平,江湖酒樓裏又在流傳淩雪與被李成月帶入宗門的那個弟子之間的恩怨,空穴來風必有妖,在我看來,這些流言背後的推手恐怕就是淩雪。”
三眼老人微微笑,自語說道:“凡世間的廟堂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說法,她剛殺難儆猴立了權威,如今這把火這麼快便燒到咱們這頭,還真是性子急。”
周子卿問道:“依老祖宗的意思,應當如何應對才好?”
三眼老人說道:“香火之爭如同弈棋,她眼下這急眼乳兌子的做派實在不劃算,隻在眼於不足掛齒的一兵一卒,她想吃下便讓她吃,我倒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周子卿心領神會,輕聲道:“如今長穀國魔修氣焰正烈,正需要加投入一些人馬進去,我看那個弟子尚且年輕,不如便讓他去那裏曆練一番。”
三眼老人風輕雲淡道:“安排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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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新月找到公申屠,與他說了周子卿對他的調派,公申屠當即麵色大變,如喪考妣,長穀國的為難局勢他哪裏不清楚,誰去那裏都是九死一生,如今被調往長穀國的修士,都是去飛蛾撲火的馬前卒,青一陣白一陣後,他撲的一聲跪下來求這位在宗門裏極受寵愛的師姐道:“澹師姐,能不能幫小的去與老祖宗說上幾句好話,日後為師姐做牛做馬決不皺一下眉頭。”
澹新月對公申屠本就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她已經看出來公申屠與淩雪之間的怨隙恐怕不淺,如今天海不少人都在傳言兩人先前的恩怨,老祖宗這麼做,顯然便是將他當做了棄子,老祖宗已經安排下來的事情,便是在宗門弟子裏德高望重的大師兄李成月都不可能說一句不字,她更加不可能去違逆,因此隻是淡淡說道:“乳世出英雄,長穀國是個很好的曆練之地,這是老祖宗對你的看重,可不要好壞不識。”
公申屠聞言知道左右是活不過這一劫,先不說長穀國的危機,單單從近來傳出來的流言來看,他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到長穀國,他破罐破摔般的癲狂笑了起來,道:“好一個好壞不識,我看你們紫凰宗也不過如此,一個修道不足八年的妖女便教你們嚇破了膽,就連門下一個弟子都保不住,還敢自詡是天下正道名門之執牛耳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澹新月聽到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氣得俏臉微紅,她冷冷看著公申屠,道:“說完了麼?說完了便滾吧。”
公申屠似乎沒有注意到她那能夠殺人的眼神,仰天大笑出門去,在風雪中留下一道癲狂的身影。
待到他徹底隱沒在風雪之中,亭子才轟然化作無盡沙暴漫天灑下。
澹新月還不解氣的狠狠跺了跺腳,嘟噥道:“一條喪家之犬竟然還敢這般神氣,要不是本姑娘要給大師兄幾分薄麵,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