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英方才躺在榻上接受淩蘭的針灸治理,赤著上身,此時坐起拉過長衫披上,聽到淩蘭的疑問目光微微一暗,自嘲道:“七色煉神劫或許很了不得,但於我不同,我這所謂的天驕翹楚隻是她負傷與天鬥逆天改命換來的虛名,做不得數。真正的翹楚,和我這樣強行打腫臉充胖子、尚未洗淨身上凡俗泥巴的所謂天驕是截然不同的,黎王煉神境未能堪破大道,以第三條路證道煉神,如今不也是雄霸一方,紫凰宗天驕才女澹新月百年緞魂,也是有著古老的門閥背景和深厚的宗門傳承作為底蘊支撐,我這半路出家的半調子憑什麼和他們相比,遇到事情,隻能懦弱的戳在那裏,微張著嘴巴呆滯著眼神惹人發笑,將自己見識淺薄的山裏人本質展露無疑,這樣如空中樓閣一般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修為我要來何用?”
淩蘭見項飛英說到後來愈發陳詞激昂,情緒激勤,卻是沉默下來,她從武府弟子口中聽說過些許項飛英還有淩雪二人之間的事情,如今她盡管是淩雪的堂姐,但仍舊還是一個旁外人身份,也不好說什麼。
項飛英自覺失言,正欲賠禮,卻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一道因為恚怒而顯得清冷的聲音――“誰說要來無用?如今我便有一樁事情想要求人幫忙,若非你七色證煉神,我一時也找不到誰能夠幫上我這個忙。”
他微微一怔,望向門外,那裏正站著一道窈窕尤物。
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兒還道是誰?
他心頭一顫,想到方才自己一時的氣話全讓心頭的人兒聽去,真是丟盡了臉麵,不由自主羞慚的低頭囁嚅稱呼道:“師姐。”
淩雪走進門來,注意到項飛英氣海日漸虛浮,眸子微不可查的閃過幾分負疚與疼惜,不過麵龐上卻是已經換上笑盈盈的表情,語調變得明媚起來,說道:“飛英,師姐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你願意幫我這個忙麼?”
項飛英吃驚的睜大眼睛,卻是不知道他這個神通廣大的師姐有什麼事情還需要他幫忙的,支吾道:“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我隻怕自己修為淺薄,唯恐又將你的要事辦砸了。”
淩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教項飛英一下子看的有點呆了,道:“你就這麼沒有自信,當初那個哪怕犧牲自己也要保住師姐的傻小子哪兒去了,我記得當初某人修為連聚元境都不到,卻又有淩雲的膽氣,如今凝七十六魂脈聚元,又渡過七色煉神劫,勝過當初十萬八千裏,怎麼一下子就焉了氣?”
項飛英垂下腦袋,微微攥繄拳頭,聽到淩雪的話,他也想起了當初的那個自己,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越是成熟便知道的越多,對這個浩宕世界便存著愈多的敬畏,兩袖膽氣也因此逐漸被歲月消磨殆盡。
淩雪說的不錯,他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便是所謂的成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