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泉城西域魔門主勤出擊,便是三梵皇吳丞宇也出了麵,這一切盡管在情理之中,不過卻也在意料之外,澹新月望著外麵的風雷暴雨默不作聲,若是沒有他們朱雀的協助,羽皇哪怕有正道修士的幫助,也難以抵黛魔門的攻勢,不過也不至於馬上兵敗如山倒,沒有一番血流成河的血戰,不會分出勝負。
澹新月拂了一眼身側,兩名真王修士正等著她做出決定,他們分別來自朱雀國都的兩個煊赫世家,一位負手而立的黃袍修士,乃是宇文家的供奉長老,以書畫證道,一筆水墨描江山,至於另外一位相貌俊逸的修士,他的家底更是了不得,乃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殷家,殷十觴作為殷家的年輕一代的雛凰,六百多年修道成就真王之位,已經算是極為了不得,眼下長穀一行,便是為了多些資曆,好坐穩族中少主位置,博取各路長輩的好感欣賞,以期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傾斜,澹新月微微一蹙眉,沒好氣道:“你們兩個怎麼看?”
兩人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神色中看到幾分無奈,澹新月盡管天資縱橫,百年修道便已經半步踏入真王之道,而且還是圍棋縱橫十九道的國手,不過到底還是太過年輕,大抵都是紙上談兵的本事,否則半個月前也不會讓羅煙王給鑽了空子,幾乎潰敗而歸,不過這位小姑奶奶到底是紫凰宗老祖宗的掌上明珠,而且深受朱雀皇上官承的喜愛,眼下也沒人想要招惹這個出了名任性的天之驕女。
殷十觴略微沉吟,道:“三梵皇吳丞宇確實了得,座下的酒肉和尚黃成仁更是多次被西域南疆的魔修稱作智僧,盡管那些瞧不起他的釋門正道都說他修得是旁門左道的野狐禪,但他劍走偏鋒,不說歡喜禪已然出神入化,王道禪更是了得,不能等閑視之,而那紫瞳真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隻怕羽皇一方必敗無疑,我們找準羽皇一方潰敗的瞬間,也就是魔門最為放鬆的時候,趁勢出擊,若是勝了便能大獲民心,坊泉城這一場香火之爭算是完美收官。”
澹新月又望了宇文家的供奉長老一眼,眼見對方並無異議,忽然輕聲說道:“不,等到羽皇一方徹底潰敗再出手。”
殷家的翹楚還道這位大小姐又開始刁蠻任性,就像是她當初在朱雀國國都聖鸞城拒絕朱雀陛下冊封王位一樣,眼下又要放棄近在咫尺的利益,正暗自搖頭,卻發現對方那張吹彈可破的秀靨上寫滿了冷靜,不由微微一怔。
澹新月明眸中閃過幾分光芒,道:“羽皇一方可不一定會敗,吳丞宇確實不是尋常帝皇,但若是與司馬青衫、諸葛青玄這樣鼎鼎有名的真皇相比,也仍舊有不少差距呢。”
殷十觴仍舊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個弧度,隱然有幾分譏諷意味,道:“駱駝再瘦,那也不是羽皇如今留在坊泉城的人手能夠對付的。”
澹新月瞥了眼殷十觴,生性藏不住脾氣的她這一回破天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若是妖皇來了呢?”
殷十觴蹙起眉頭,道:“妖皇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