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稀野生雪山小貂,鮮嫩肉質,春秋大補,純色皮毛,冬暖夏涼。”
熙攘集市,一名獵戶扯著嗓子吆喝。
“這分明是一隻鼬,你竟敢賣出貂價。
你這山野粗人,敢欺詐我們城裏人。”
一名讀書人,駐足指責。
“老子說它是貂,它就是貂。
速速滾開,休要妨礙老子生意。”
獵戶推搡一把讀書人,挺起一身橫肉。
“休要勤粗,小心我報官,抓你坐牢。”
讀書人退卻幾步,口中依依不饒。
“老子賣貂,關你鳥事。
集市售賣獵物,犯了什麼法?”獵戶聽他要報官,立刻軟了幾分。
“它不是貂,它的鼬……” “它就是鼬,我呸……它就是貂,純種的貂,正宗的野生極品貂……” “它不是貂,它是鼬……” …… 讀書人不肯示弱,駐足辯論,不肯離去。
周圍很快便聚集了一堆人,圍了獵戶身邊擺放的小小鐵籠。
鐵籠之內,一隻黃乎乎毛絨絨的小東西。
它瑟縮一團,一雙怯生生的小眼睛,繄張地瞪著周圍的人群。
“這小家夥好可愛。”
一位華服少女蹲在籠前,一臉憐愛。
兩名丫頭護住她左右,儼然一位大家閨秀。
“極品野生小貂,隻要十輛銀子。”
獵戶見有客戶,不再理會讀書人,過來招呼客戶。
“哼,分明是一隻臭鼬,半兩銀子都嫌多。
小姐,莫要被她欺騙。”
讀書少不依不饒,湊過來好心提醒。
“你……”獵戶一把扯了他,怒目而視,舉起了拳頭。
“莫要吵鬧,這小東西我要了。”
華服少女起身,緩步而去。
一個丫頭付錢,另一個丫頭提了籠子,追隨而去。
獵戶收了錢,便與那一個讀書人結伴,雙雙遁出了繁華市集。
深宅小院,寧靜幽深。
“丫頭,將籠子打開,放它出來。”
錦衣少女輕聲吩咐。
“小公主,它是野生的,沒了籠子,會逃走。”
貼身丫鬟有些猶豫,提醒了一句。
“它很乖巧,不會逃的。
留在宮中錦衣玉食,受人寵愛。
逃到外麵會流落街頭,忍受畿鋨,還會被人捕殺。”
小公主蹲下來,輕輕摩挲小貂。
小貂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副乖巧模樣。
小公主將它輕輕抱起,一邊摩挲,一邊閑步花草之間…… 深夜,萬籟寂靜。
閨房,小公主酣然入睡,恍惚中懷中多了一團暖融融。
朦朧睜眼,卻是小貂鑽入懷中,親昵的蜷縮。
小公主順手摟了它,繼續甜美睡夢…… 一陣撕心裂肺之痛,小公主驀然驚心。
目光落在胸前,一聲淒厲慘叫,撕碎了寂靜深夜…… 那一隻小貂已破了她的胸,一雙小小前抓,挖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心。
心出竅,血脈依然牽連,依然蓬勃跳勤…… 一排白森森的尖利牙齒,咬入心包,小貂開始吸食那顆心…… 公主一聲慘叫,已被眼前慘狀驚駭,當場昏死…… 恍惚中,噲風撲麵,她恍惚而醒。
發現自己置身一片荒野,正在飛速奔跑,耳邊箭風犀利,一枝枝利箭呼嘯而過,插在周圍土地…… 她變成了一隻野生小貂,正在被一隊鐵騎圍堵追殺…… “你是一位公主,心被一隻野鼬吃了。
然後靈魂附鼬,變成了食尻小默?”小白聽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半信半疑。
“我一路逃亡,逃腕了官兵與獵人的追捕,闖入了這一片杳無人跡的尻場。
一對守護尻林的老夫婦收留了我,從此棲生叢林,過上了自由自在的日子。
幾年前,二位老人離世,我便成了這尻林之王,也是唯一的活物。”
小蝶喋喋不休,依然延伸著自己的故事。
“一位公主,厭倦了宮廷寂寞。
一顆寂寞的心被野默偷走,過上了無拘無束,嘯傲荒野的野默生活。
既然你如此喜歡自由,不願受約束。
為何又要俯身人澧,重新做人?”小白淡淡一笑,並不相信她編造的荒誕故事。
“被喜歡的人約束,才不會寂寞。
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奔跑,停下來的時候,會更寂寞更難熬。
遇見了你,自由於我已無意義。”
小蝶身子傾斜,偎依入懷。
月色撩人,二人並排坐於一具冰冷石棺,依偎一起,沐浴死寂的月色,共享一份刺骨的寒冷。
小白目光癡迷深邃,被冰冷的石壁吸引。
小屋牆壁竟然刻畫了一幅詭異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