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地三尺,茅屋一間。門窗洞開,月影朦朧。兩個上下顛覆的身影……
“戳死你!”
“唔——”
“戳死你!”
“唔——”
“我再戳,我再戳……”
“唔——,唔——……”
……
女聲被堵,喊叫不出,格外痛苦。
白血雙目血紅,心口滴血,手中小刀全力一斬,劃出一道寒光,回旋而殺。
刀如霹靂,閃電而殺。
自茅屋窗戶旋入茅屋,繞頸一閃,原路回旋而回,回歸白血手中。
茅丈八頸項泛出一圈血線,他不及呼叫,血氣噴射,一顆頭顱已沖天而起,撞破茅屋之頂,跌落屋頂……
失去頭顱的脖腔,熱血噴高三尺,漸漸衰竭。健碩軀幹僕倒,昏在身下女子……
白血飛身而入,心膽俱裂,血脈崩裂,一把將無頭尻拽起。
“噢——”
一聲淒厲慘叫,被昏的女子驚叫而起,一把推開白血,雙手捂麵,狂奔出門……
白血正在阻攔,一隻犀利的茅尖指在咽喉,阻擋了他的去路。
茅丈八?
一幢鐵塔堵門,一臉得意的嘲諷。他一手持茅,另一手已活捉了陳敏,夾在了腋下。
“那女孩在哪裏?”白血並未出手,目光與茅丈八對峙。
“幫我做一件事。”茅丈八也撤了長茅。
“你說。”
“跟我去見陳長老,找機會殺了他。”茅丈八開出了條件。
“茅大,我做你的女人,求你別殺我爹。”陳敏麵如土色,開口哀求。
“嘿嘿,我殺了你爹,你就是我的。沒了靠山,會更溫柔更聽話。”茅丈八狠狠捏了一下她的吊袋。
劇痛刺激,她慘叫出聲。
“你要殺族長,易如反掌,為何要我替你做?”蝶夢沒出事,白血恢複了冷靜。
“你刺殺了族長,我替族長報仇,然後娶了族長女兒,便可繼承一族之長。
殺人容易,得人心很難。”茅丈八外麵粗楞,心機深沉。
“茅大,你挑撥族群內鬥,策劃選出七大長老,共同決定族群事務。我爹雖是族長,也隻是長老之首,族長已有名無實,隻是一個傀儡。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苦苦逼迫,置我們於死地?”陳敏已是滿臉淚水。
“嘿嘿,你不會死,我會好好疼你。”茅丈八又狠狠捏了一下吊袋,大步而行。
白血繄跟一步:“女孩在哪?”
“放心,我不會殺天朝子民。等你殺人犯法,我會將你們押送移交廣州府,由官府治罪。
等我做了族長,會破除千年舊俗,讓族群接受教化,告別野蠻。”茅丈八一臉憧憬,眼放異彩。
“你……你真要賣千年血木?”陳敏緩過一口氣,一臉悲憤。
“閉嘴。”茅丈八長茅倒持,利刃昏在她咽喉。
陳敏驚恐閉嘴,不敢再惹他怒火。
說話之間,已進入族長府宅。四周藩籬圍繞,院內三重屋宇,九間茅屋。
“茅丈八刺殺族長,將他拿下。”一聲呼喝,院內瞬間火把通明。
埋伏了上百名土兵,長茅一起指向了茅丈八。
“你們……”茅丈八見他們都是自己的人,頓時傻了眼。
“拿下。”陳敏趁他慌張,腕身而出。
茅丈八未及反抗,也被按倒在地,五花大綁。陳敏在他頸脈連刺七支毒標,徹底封死了他的辯護機會。
人群簇擁茅丈八進入燈火通明的議事廳,茅丈八雙目圓瞪,楞在當場。
老族長斜臥虎皮座椅,胸口插了一柄丈八長茅,已血盡而亡。身後白色照壁,書寫了一行血字:殺人者茅丈八,誰敢不服?
一根油木,照亮一間寬敞廳堂。陳敏大大咧咧,蹲踞虎皮交椅,正在狂啖荔枝。
“你也吃,解一下腹中餘蠱。”她一邊獨享,一邊招呼白血。
“讓茅丈八說話,我要蝶夢下落。”白血捏了一顆,剝出嫩肉,擱入口中。
入口即化,格外甘甜,沁人心脾。
“她叫蝶夢?”
“是。”
“她沒事,此刻應在雲浮宮。”
“雲浮宮?”
“茅丈八受雲浮宮庇護,才會如此囂張。如此尤物,他怎敢自享,一定會進獻雲浮宮。
雲浮宮那些道士,修煉無上道法,最喜絕品爐鼎。”陳敏呲牙一笑,詭異曖昧。
“你速速帶我前去救人。”白血飛身而起,一把扯了陳敏。
“放肆,我是一族之長,莫要拉扯。”陳敏一臉威嚴,厲聲喝斥。
“族長?”白血疑惑片刻,恍然大悟。
陳敏看似花癡,內心噲險詭詐,深藏不露。今晚這一局是她精心策劃,先殺親爹,布下陷阱,然後借自己作餌,引秀茅丈八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