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邱天把春卷往桌上一放,開口道:“來吧,朋友們,品嚐一下~”
爸爸最先苦口婆心:“天天,父母不反對你偶爾去外麵吃點東西,但咱不能本末倒置,反倒把家裏的飯當過客,三天兩頭往外跑。整天在外麵吃不好!你看你尤叔叔,早早的一身富貴病,你在看你爹我,健壯的像頭牛。”
在媽媽張口想要混合說教時,邱天趕緊給他們倆一人塞了一口酥炸春卷。
媽媽睜大了眼睛,爸爸閉上了嘴巴,兩個人天生一對,分別用各自最放鬆的肢體語言表達出了自己的喜愛。
“哎……這味道,有點意思哈。”
的確和家裏做出來味道不一樣,就像兩盤酸辣土豆絲,無論在家裏怎麼做,都複刻不了門口小餐館中的那口‘鍋氣’,而口中的炸春卷,就有著無法被替代的獨特味道。
酥脆的喀嚓聲像腦海裏斷了的弦,理智也隨之遠去,兩人本來都打算好了,無論兒子端上來什麼東西,自己都要嘴硬說不好吃、不愛吃,但事實像個於漆黑夜空中炸開的煙花,無法掩蓋。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還為誰來吃最後一塊小小的爭執了一番,反應過來時,就看見傻兒子正麵帶得色,玩味的笑著。
邱天張口就是老辯解師了:“怎麼樣~老爹老媽,我平時急急慌慌出門覓食沒虧待自己吧,家裏做的飯能吃,但稱不上好吃啊!人生在世,一日三餐,當然要率先滿足五髒六腑之欲嘍~”
爸爸似乎是忘了開頭時的‘言傳身教‘,直接誇讚起了好大兒的購物水平,買點吃的怎麼了,總比那些整天抽煙、喝酒、賭牌的社會渣子好多了,而且買回來的東西還挺好吃的嘞。
媽媽也支支吾吾的承認:確實比自己做的好。
但是!身為家人,不正是應該守望相助,無條件支持彼此嗎?飯做的再不好吃也要一起吃。就像你唱歌明明像鬼叫,我和你爸也老實的在旁邊坐著忍受魔音貫耳。
雙方各執一詞,一個想要美味,一個想要團聚,誰也不服誰,最後還是老爸出來給事情定了一個性:吵什麼吵,以後一個做飯,一個買速食,混在桌上一起吃唄~
自此,邱家的外食大戰告一段落,而另一邊,醉酒大哥黃幺,與老婆的世界大戰才剛剛開始。
“呦,這是哪個大老板啊,怎麼舍得光臨寒舍了?蓬蓽生輝啊!您老不去征服星球大海,跑這犄角旮旯裏嘛來了?”
要說黃幺的老婆,整個文慧街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真真的牙尖嘴利、從不吃虧的一把好手,黃幺年輕時也是個愛嘚吧的,結婚後楞是被老婆磨平了棱角,除了應酬喝多了開始胡咧咧,平時那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就像此刻,老婆上來打了一梭子機關槍,黃幺連個啞炮都沒敢放。夜不歸宿這件事兒,的確是自己的錯,作為一個成年人,有錯就認,絕不狡辯。
他把蘋果肌一擠,臉上堆疊出一堆大褶子,先是往老婆身上一貼,開始撒潑耍賴,長得像□□大哥一樣的人斜倚靠在嬌嬌小小的女人身上,有點狗熊拿小樹苗撓癢癢那味兒了。
“別嬉皮笑臉的!給老娘站好!昨天晚上死哪去了,我可給你們領導打電話了,淩晨三點半酒場就結束了,這中間你幹嘛呢!是不是出去找小狐狸精了,老實交代!”平日裏老婆罵起人來那可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現在竟然還沒開始吐贓字,看來這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
“將將將將~就是它!”黃幺把一直背在後麵的手猛地一舉,似是托舉住了下半生的未來走向。
“老婆,你是不知道它有多難搶,有人半夜搬了個板凳蹲守在超市門口,我一尋思,我說不行啊,我老婆怎麼能吃不到第一份!我當機立斷走向超市大門,那條路是這麼的光榮,無比的漫長。陪完酒後的休息算什麼!我自己的身體算什麼!最後我比那個自備板凳的還早拿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