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琴會分散精力的。”
沈慧姝皺了皺眉,猶豫良久,眼裏的淚再次滑出,“隻是這樣,就委屈你了。”
陶音搖了搖頭,握上母親的手:“是您這些年辛苦了。”
沈慧姝摸了摸陶音的腦袋,彎著唇角,輕輕歎了口氣。
第二天沈慧姝一早去了公司,廚房裏留了煮好的麵,陶音吃完早餐,瞥見晾在陽台上的白雛菊花枝,臉上劃過一抹笑。
母親有收藏幹花的習慣,每年都不例外。
陶音收回視線,扯過衣架上小包,背上出了門。
昨天的一場雨下到了夜裏,早晨推門出去,空氣裏彌漫著泥土的濕氣,夾雜著清新的草木清香。
陶音走過兩條街,進到一家新開的奶茶店。店裏裝修幹淨亮眼,暖黃色的桌椅添了幾分溫馨,她走到櫃台處,店裏似乎剛開門,裏麵的人正在收拾衛生。
“您好,”陶音輕聲開口:“請問店長在嗎?”
聞言,櫃台裏的人轉過身,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他禮貌點頭:“我就是。”
陶音微笑道:“請問,您這裏還招員工嗎?”
“是在招店員,”老板上下打量她一眼,“不過看你的樣子,還是個學生吧。”
“嗯,高中生,”陶音低頭從包裏翻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十八歲,到了可以打工的年齡。”
店長低頭看了眼,笑了笑:“今天剛滿的十八?”
她盈盈一笑:“對。”
“年齡倒是沒問題,”店長又看她一眼,小姑娘麵相好,看著人也規矩,想了想說:“那你什麼時間能過來?”
陶音思考了下,“我隻有周末有時間,可以嗎?”
“可以。”店長爽快答應,身份證還給她。
之後陶音填了張個人資料,換上店服,開始臨時試崗。上午人不多,到了下午才陸陸續續開始有了客人。
門口進來了人,陶音抬頭。
是昨天滑板廣場那個學姐和她的朋友。
兩個女生走到櫃台,視線落在飲品單上,李月妍掃了一圈,想起昨日那杯水被江屹楊塞給了別人,她情緒有些低落,隨口問:“哪個賣的最好?”
陶音推薦了一個新品。
她戴著白色帽子,側頭打單子時另一個女生看見她的臉,小聲跟李月妍說:“是她,昨天幫江屹楊拿衣服的那個女生。”
聞言,李月妍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猶豫了下,問:“你是七中,高二十班的?”
陶音抬起頭。
店裏的光線柔和,她穿著一件白色半袖,外麵套了件米色圍裙,頭發攏著低馬尾,耳邊落了幾縷發絲,烏眸紅唇,皮膚白膩柔澤。
“對,我是。”陶音唇邊習慣地漾起一抹微笑。
李月妍怔了下,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回了個微笑:“挺巧,我們也是七中的。”
奶茶做好,兩個女生走後,陶音視線落在剛打出的小單子上,兩個女生買了三杯水……
她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點開滑板群,裏麵挺熱鬧的,好像還有小型的比賽活動。
又看了會兒,收回了手機。
到了傍晚,陶音站的久了有些疲累,抻了抻胳膊,這時一道開門聲響,從門外進來個人,她掃了眼,心髒一跳。
江屹楊拿了塊黑色滑板走進來,像是嫌熱,袖口被拉到肩膀,手臂線條流暢且有力,頭上的鴨舌帽壓的低,隻露出下半張臉。
脖頸皮膚一片冷白。
陶音忙收回胳膊,手指不自覺地捏緊衣角邊緣,待人走近,她清了清嗓子:“歡迎光臨。”
帽沿抬起,露出一雙冷俊的眉眼,看見她後,挑了下眉,悠悠道:“在這兒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