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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終於走出內城的佟月娘在一個茶鋪坐下,彎著身子捶了捶雙腿,眼睛不經意的瞄道隔壁桌的幾個顧客,那些人毫不掩飾的好奇眼神,這才讓佟月娘方想起自己離府的時候,臉上沒有蒙紗巾。尷尬的拿手擋著額頭側過臉,佟月娘真覺得今天不是她出門的好日子。匆匆的喝過茶水,扔下幾個銅板佟月娘沒有再停留的往街中心走去,現在對她來說急需的不是休息而是一條能遮臉的紗巾。這算不算,長的醜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

行至布莊,佟月娘閃閃躲躲的走了進去,此時布莊裏有兩三個顧客在挑選,掌櫃一時沒空招呼佟月娘。這使得佟月娘鬆了口氣,在品種繁多的布匹中,快速的挑了出一塊透氣的白色紗布,拿在手裏折疊了兩下後,放在手背看了看,遮蓋效果還不錯,雖不像棉布那麼嚴實,但也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到皮肩上的淤青。

拿著布料,佟月娘走到櫃臺,對著上麵那一麵不算大的銅鏡湊著臉照了照,比起早上出門前,傷痕似乎又淡了許多。

“姑娘,你要這塊紗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接待完其他客人的掌櫃走到佟月娘身後。

佟月娘聽到聲音,低著頭點了點頭:“我要一尺。”

“一尺,就一尺?”掌櫃不確定的問。

佟月娘應道:“是,麻煩幫我裁一下。”

掌櫃嘴角抽了抽,本來還以為是個大生意,這紗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水紗質地輕柔不說,還特柔軟,不想之前的紗硬邦邦的,做成衣服缺少飄逸感,整個京城也就他這店裏有。

心裏雖不爽,不過麵上卻還笑著,拿著尺子大概的量了一下,剪刀一裁一尺紗布端端正正的到了佟月娘手裏。

佟月娘拿在手上比了比大小,然後抬頭沖著掌櫃笑了笑,伸手拿過他的簡單,劃拉了幾下,把這一尺的布料剪成了幾個小塊,從中挑了塊大小合適的蒙在臉上。

蒙好臉後,佟月娘抬頭笑看著一臉呆滯的掌櫃“多少錢。”

掌櫃木木的開口道:“三十文。”

佟月娘聞言挑了下眉毛道:“感情這隨便一挑,讓我選了個好的。”

要知道普通布匹那可是一兩銀子能買33匹呢。

掌櫃幹笑了兩下,眼裏滿是對暴殄天物的心疼。

付好銀子找完錢,佟月娘神清氣爽的抬腳走出布莊。

布莊不遠,一個穿著粉色襦裙的女子正望著身邊的男子蟜笑道:“齊表哥,我們去天元布莊看看吧,姨媽說天元布莊的水紗是獨有的,用水紗做成的裙子會美的像仙女一樣呢。”

齊安易聞言淡淡的笑了下道:“表妹想看就看吧。”

女子立即揚起燦爛的笑,開心道:“齊表哥你真好,要是去年就知道表哥是這般溫和的人,我就是硬違了娘親的意願也要答應下來,要不然也沒了表哥休……”

齊安易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淡淡的打斷周冉兒的話“冉兒,布莊到了,進去吧。”

“啊,到了,還是齊表哥細心。”周冉兒抬頭看了下那明晃晃的招牌,率先興高采烈的抬腳往裏走,隻是因走的有點急,和剛跨出門的佟月娘撞了個正著.“哎呀,疼死了,你這個人怎麼走路的。”

佟月娘也沒想到會撞到人,不過論究起來這次還真不怪她,是她先抬腳出來的,這個女人邊走邊回頭和後麵的人說話,速度又不慢,這才撞到了一起。不過,也算了,今天倒黴的事情夠多了,也不差這麼一個。於是想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佟月娘開口說了下對不起。

隻過這世上就有這麼一種人,沒理都要說個理,有理更不會饒人,而周冉兒湊巧就是這種得理不饒人的主。

“說個對不起就行了嗎?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我站的穩,說不定這會我已經摔倒在地了,身上的衣服也會跟著髒,身上的皮肉也跟著痛,這些難道隻是說對不起就算的嗎?”

佟月娘瞪大了雙眼,紗巾下的嘴詫異的張了張,天啊,這什麼女人,沒發生的事情竟然腦補的這麼厲害。

齊安易從後麵走上來,看著咄咄逼人的周冉兒勸道:“表妹,這位姑娘既然道歉就算了吧,我相信這位姑娘也是無心的。”

溫潤的嗓音讓正皺著眉頭的佟月娘,猛的像髑電般的抬起頭,雙眼如銅鈴般睜大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竟然……竟然是她做夢都想見到的齊安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