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我不是說過了嗎,不僅僅是你怕,我比從前十倍百倍的怕上戰場,怕受了傷,都丟了命,從前的顧將軍已經不複存在了,所以不是你的問題。即使是你的問題,也隻是為什麼世間會有你出現。”
顧潯不怎麼說這般甜言蜜語的話,可今日說的都是心裏話。
喜歡一個人,就能擁有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的盔甲,可與此同時,他也有了滿身軟肋。
不過甘之如飴。
沈芝哭完冷靜下來,她清楚顧潯的意思,顧潯是自願的,可她太清楚顧潯的抱負,還天下太平,願百姓康安。
隻是她的嘴唇動了好幾下,都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她想,上輩子顧潯為這份抱負馬革裹屍,這輩子或許注定就是讓他做個舞文弄墨的盛世名臣。
她收好情緒道:“好了,不提這些了,潯表哥,你幫我分析分析,我的遇香坊要不要再開一家鋪子”
“你想擴大規模如今人手”
八個月後,二月二十三,宜嫁娶訂盟,祈福入宅,是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安平公主府。鑼鼓喧天,賓朋滿至,四麵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昭仁郡主在前院忙完,就看見坐在水榭裏賞景的沈芝,小跑過去訴苦道:“芝芝,我剛剛給我大嫂端糕點過去的時候看見她頭上的鳳冠了,特別重,差點壓垮了我嫂子的脖頸。可你知道嗎我看過我娘給我準備的鳳冠圖紙,比我嫂子還要華麗,到時候會不會真壓斷我脖子。”
沈芝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應該不會吧。”她成親用的鳳冠還沒打造結束,可說起華麗精致程度,和昭仁的差不了多少。
既然昭仁有這個擔憂,沈芝免不得也有些遲疑。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堅定了決心,趁著還沒打造饑結束,一定得要求工匠降低重量。
想著,昭仁好奇地問:“如今我哥哥娶妻成婚,你二哥的婚事可有眉目”
沈芝搖了搖頭:“我二哥一心泡在神器營裏,沒心思想這些,他又才十八,我爹想過個一兩年再說。”
昭仁想想也是,又斟酌地問:“你娘還是那個樣子嗎”
周氏自從沈曄去世後,便神魂顛倒,不是在院子裏哭就是枯坐。索性仆婦照料的好,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精神有些紊亂。
“好了,不說我娘了,你的未來公婆不是前幾日進京來了嗎怎麼,好相處嗎”
提起這個昭仁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還行吧,趙家伯母比較重規矩,可對我還很大方。”
昭仁羨慕地望了沈芝一眼:“總之,是比不上你了,你的未來婆婆可是比你娘還親的姑姑。”
看她小媳婦的模樣,沈芝忍不住失笑,她怎麼也沒想到,昭仁郡主連當今陛下都不怕,居然還是會怕婆母。
“你也不用羨慕,你公婆也就這幾個月在京城,你的趙衍哥哥又不是長子嫡孫,等你們成婚後,你公婆回成都。到時候你可是婆婆都沒有的。”
昭仁聽了這話,笑了起來:“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如果我過門後趙伯母對我不好的話,我就忍她一兩個月就好了。”
這話一出,沈芝看昭仁的眼神有些變了。
昭仁郡主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地問:“芝芝,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在看你不一樣了,從前你可不會忍受一點點委屈,若是別人欺負了你,你可得立馬報複回來的。如今有了心上人,到底是不一樣了。”
昭仁郡主的臉有些紅,硬著嗓子說:“誰讓趙衍求我呢你知道的,本郡主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