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坐在了喬琪身邊:“二哥這幾日是吃到好吃的甜湯了?”
“嗯。”說話間小二便把桂花甜湯端上了桌,喬琪小口抿了一下,蹙起了眉頭:“看來隻有家裏的好吃,家裏的飯是人間煙火,是我們從來求之不得的生活。”
“求之不得?這世人庸庸碌碌,不過為了五鬥米,不過想求個一官半職,我們是九重天頂上的人兒,想要什麼沒有呢!”
喬琪將背向後一靠,淡笑著望向翎羽。
翎羽又語重心長道:“二哥,你是金枝玉葉的矜貴人兒,從小眾星捧月的過日子,我們兄弟幾個父皇最寵愛的便是你,我也打心裏服氣的,若是論容貌才智這世間又有誰能比得上你呢?
也許是你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才不懂得珍惜那些好,如今對庶民的生活一時興起,又能維持到幾時呢?難不成你這天之驕子真能在這市井人家娶妻生子過日子嗎?”
喬琪好像在聽他說話,又好像在琢磨著自己的事情,十分玩味的鸚鵡學舌道:“在市井人家娶妻生子過日子?”
他好像琢磨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絲淡笑,像是憧憬又像是僅僅覺得荒唐。
他站起身,又帶上了冪籬:“翎羽,我的心意,說清楚了,這兒的甜湯不好喝,我便走了,至於福海,你把他灌醉的,你就開個上房讓他住一晚吧,明日他醒酒了,自己便回了。”
翎羽上前一步攔他道:“二哥,你可否還因為陸皇後的死存著心結?岷縣是陸皇後的故鄉,哥,你來這裏是不是為了當年之事?”
喬琪沒有言語,神色也瞧不出來什麼,他隻帶上冪籬,頭也不回的出了酒樓,坐上自己的老牛車,直到了王舉人家中。
看門的小斯聽著是找姑娘的,見這人雖趕著牛車帶著冪籬,可卻一派風流氣度,身姿玉立的不同尋常,也不敢怠慢,便引著到院子中的亭子等著。
喬琪才在石桌旁坐了一會兒,便見遠遠來了一位穿金帶銀的小姐。
那小姐滿臉怒氣,她身邊的親近丫頭一邊陪著她往喬琪這邊走,一邊罵道:“還有什麼了不起,左不過是和劉公子定個親,表小姐可就不得了了!我們小姐那是看不上劉公子,不然他還巴巴的每日來獻殷勤呢!”
那小姐冷哼一聲,可臉色卻沒緩和,方才那小斯走過去,恭恭敬敬道:“小姐,有個做女紅家的來送小姐定的貨,讓在這兒等了。”
王小姐橫眉立目:“做女紅的?誰讓你放進來的?!”
那小斯見做了錯事,立馬道:“那小的這就把他趕出去。”
說話間,王小姐已經走到了喬琪的近前,喬琪輕歎口氣,站起身來,掀開了冪籬,轉頭看向了王小姐。
“你,快點出去,我們小姐不讓你進來!”小斯吆喝道。
王小姐見到喬琪的容貌早已經驚為天人,小斯這時候趕人,她可著急的不行,輕聲呲責道:“我哪裏說過!你快走開!”
小斯一臉茫然的退下了,王小姐臉上的怒氣卻消失無蹤了,她雙目裏含著情,嘴角掛著藏也藏不住的笑,臉頰紅紅的,柔聲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鄙姓喬,小姐前幾日在我妹子那裏定了十五條絲帕,我是來帶她送貨的。”
“啊。”王小姐一邊心不在焉的去看那些絲帕,一邊偷瞄喬琪:“令妹的手工真不錯。”又轉頭對看喬琪已經看的呆住的侍女道:“巧兒你且算算多少銀錢,趕緊拿給公子。”
那丫頭這才如夢初醒般細著嗓子道:“十五條絲帕,每條五十文錢,一共是七百五十文,之前付過了一半定金,再支三百七十五文給你。”
王小姐忙道:“喬公子來回跑腿的辛苦費也要算上,就支一兩銀子給喬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