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琪也不惱,好聲好氣的和那頭牛商量:“要麼你吃一會兒,咱就回去,晚了大鯉魚就要死了,你不能一頭牛吃飽就不理我們了。”
靈香兒噗呲一笑,接過韁繩:“喬琪哥哥不是讀書人嘛,還沒聽過對牛彈琴啊,你這樣和他商量它哪裏會聽話。”
她邊說著,邊勒住車架讓老黃牛掉頭,手中揚著小鞭子喊道:“駕!”老黃牛看了一眼那片青草,到底戀戀不舍的載著兩人往家走了。
她回到家立馬麻利的做晚飯,先用蔥、薑、花椒、八角等香料將牛肉鹵上,又趁著這時間收拾鯉魚,先將鮮鯉魚去鱗,去鰓後在衝幹淨血沫,兩邊斜劃了幾刀。⌒⌒
旺火燒鍋熱油,鯉魚一下鍋便發出清脆的“滋滋”聲,兩麵煎黃,烹點黃酒,再依次放入辣椒麵、鬆蘑絲、精鹽、薑片、燒開,改小火燜著,香氣馬上就溢滿了小院兒,乘著清風飛到了隔壁喬琪家...
隔壁院子裏福海皺了皺鼻子:“是魚味兒。”
喬琪換了件水藍色的對襟紗袍,細細的淨過了手,才道:“鼻子倒靈。可你昨夜不是說去探翎羽的虛實,怎的到那便裝醉。”
福海幹笑了兩聲:“什麼都瞞不住公子,我才一見到五公子他就深鞠一躬,我們做奴才的哪裏受的住,還完了禮趕緊自罰三杯,假裝醉了。
我怕說錯話壞了公子的事,便趁著五公子不注意放出了七色蝶,幸虧公子及時趕到,不然還不知道要裝睡到幾時。”
喬琪沒有言語。
福海又巴巴的走到近前:“要說五公子說的也不是不在理,公子是天之驕子,哪能在這岷縣久留,玩玩便也罷了,天家始終惦記著公子的,公子也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廣平郡主再鬧幾日也就罷了,若是五公子願意娶她,雙方都得了一個台階更是甚好。”
喬琪神色冷了下來:“若是真有你說的這樣簡單,那便是好,父皇哪會真的因為個廣平王趕我出宮呢。”
“不是為了廣平郡主的事?那還能有何事?”
“鐺鐺鐺”響起了叩門聲,是靈香兒提著食盒來送晚飯,她笑盈盈的招呼道:“福伯,喬琪哥哥要的桃子我另外加了薄荷葉做了點桃子飲。”
福海聽她改叫喬琪哥哥先是一愣,隨即接過食盒,點頭應下了。
他將小菜擺上桌案,靈香兒今日做了:涼拌牛肉、紅燒鯉魚、蛋黃焗南瓜,另外拌了兩個小菜,還十分周到的為喬琪準備在井水中冰過的清涼桃子飲。
福海踟躕著問喬琪:“香兒姑娘改叫公子哥哥了?”
“嗯。我讓她叫著玩的。”喬琪眼皮也沒抬。
“公子啊,老奴有句話還是得講,香兒姑娘是個頂好的人,也是個可憐的小丫頭,她和京中的貴女們不一樣,無依無靠的還拖著個妹妹,公子若是無意,還是不要...”
喬琪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怎知我無意”
福海愣了一下,又欣慰道:“若是公子喜歡,香兒姑娘日後能跟著我們回到紫禁城可就得了大福了。”
喬琪心不在焉:“那是得福嗎?”
“必然是啊!!公子是什麼身份地位,樣貌人才?!京中的貴女想和公子說句話都要望穿秋水,尋常人家的女子想到王府中做個丫鬟都要在寒門中選出人品出眾萬裏挑一的來,這樣天大的恩典落到香兒姑娘頭上那是祖墳冒了青煙啊!”
喬琪全神貫注的翻著書,不過心的答道:“哦?是嗎?”
福海從小伺候到大的主子,對心性也有些了解,看著喬琪這個反應,知道主子是不想和他說了。
他便收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