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了, 靈香兒安慰道:“柔姐姐不必擔憂,過幾日我會勸他的,街坊裏有不錯的瓦匠, 可以信得過的。”
柔娘苦著一張臉和靈香兒往回走,因著現下天色不過晌午時候,靈香兒應該先去鋪子裏, 但她不放心靈熙, 便讓柔娘先去秀坊幫她守一會兒, 她先回一趟家, 而且從今日起, 柔娘就被喬琪安排在她身邊了, 她也要也為柔娘收拾出來一間房來。
柔娘很喜歡靈香兒, 覺得香兒性子不扭捏人也長得甜, 還親和的緊,她心裏覺得自己幸運,隻想一直跟著靈香兒不再回去當差便是更好了。
她如此想著回到了繡莊裏以後,便很有幹勁,有客人來了她便笑盈盈的接待著,想定做的她也仔仔細細的把圖樣記在紙上,倒是做的有模有樣。
她剛賣了一波的貨,正空閑下來,翻看著桌上的繡樣圖冊,門口卻停了一頂轎子,看著轎子的排場並不像尋常人家的小姐。
轎子停在了靈香兒的繡莊門口,轎簾一掀,裏麵出來個長圓臉的小姐來,此人論長相不過中人之姿,不過打扮的卻十分用心,身穿十二破留仙長裙,外披寶相花紋衫,頭上挽了個星月髻,頭上釵環叮咚,倒有一番華貴氣派。
兩個婢子陪著她走進了靈香兒的繡莊,三人皆是一臉的高傲睥睨。
年紀稍長的婢女打量了柔娘一眼,不善道:“一臉的狐媚相。”
此話若是鑽入尋常女子耳中,定是覺得對方辱罵自己,不懷好意,可偏偏柔娘不是尋常女子,她自幼在及其慘烈的環境下廝殺出來,成為了大慶國最隱秘的殺手,從未受到過尋常女子的教化,同時又封閉在一個環境下,不太通曉人情世故,心性從某種角度來說倒顯得比世俗人單純許多,她的人生除了完成殺人任務,就是尋樂子,隻這兩件事便沒有旁的了。
且她的主子宇文喬琪,素日裏連多看她們一眼的時候都沒有,對於她們私人方麵的行徑更是從不過問一句。
於是柔娘便咂摸著這句話許久,她終於想出話本子裏的狐狸精都是又美又媚的,便一臉欣慰道:“沒想到你一個奴才,倒是有眼光。”
那年長的婢子見了她如此反應,居然一時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連帶著那位長圓臉的小姐也不由斜著眼打量過來。
那婢子終於壓住了震驚,回口道:“沒想到世間居然有如此不守婦道之人。”
柔娘被她說的煩了,不耐道:“我此生又不會嫁做人婦,為何要守婦道,這裏是繡坊,你到底要買什麼?”
她說完這話,那婢子和小姐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終於說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柔娘已經很不耐煩:“我自己的事,我當然心中有數,我問你到底要買什麼?”
那長圓臉的小姐聽了這話緩和了臉色,傲慢道:“你手中圖冊上有的,便一樣給我來一份,我十日後來取。”
柔娘一聽來了精神,隻問道:“都要嗎?這圖冊上所有樣子都買一共是七十兩銀子呢!可要先付一半定金,要先付三十五兩。”
那小姐滿不在乎的付了定錢,又和兩個婢女出去重新坐回了轎子上。
靈香兒才從家中趕回來,遠遠便看見一位珠光寶氣的小姐從她的秀坊裏出來上了一頂華麗的轎子。
看著小姐的打扮並不像是岷縣人,她怕柔娘不甚了解店中事宜,便加快了腳步趕了回去,可還是晚了那小姐一步,並沒有遇上。
她才一進秀坊,柔娘便喜滋滋的迎上來:“香兒中午要請我吃館子啦,我方才把這本秀冊上的繡樣都賣出了一份,還收了三十五兩定銀!”
靈香兒一聽也眉開眼笑道:“柔姐姐真是我的福星,要吃什麼樣的館子請柔姐姐隨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