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算好說話,答應歸還除和朔外的三座城池,但和朔自此改歸晉土,晉元以此為新界。且南元歲歲朝貢晉朝白銀十萬兩,綢絹寶器無定數,算是個贖金。
盟約中還涵蓋了些通邊貿的事情,陸在望沒細打聽,南元肯利利索索簽這盟約,或是真打不過趙珩,或是憋著旁的壞。就南元入京後惹是生非上躥下跳的表現來看,她傾向於後者。
晉雖強盛,可夾在南元北梁之間,自家院裏還有兩兄弟在打架,也非固若金湯。
陸在望垂首道:“知道了,爹。”
眼下將近年節,南元人的習俗和晉不同,陛下為示交好,在上林苑設宮宴,遍邀群臣,陸在望酉時跟著陸進明進宮,上林苑已經彙聚不少朝臣,宮女引著眾臣入殿中落座,陸在望想往牆角去,可是礙不住身份煊赫,隻好歎息幾聲跟著陸進明在靠近禦座的位置坐下。
挨著六部尚書,邊上就是南元使臣,對麵則是皇族宗親,陸在望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桌上一碟子葡萄發呆,忽聽大監高聲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到。”
眾臣起身行禮,元安披著雪白的大氅,氣色紅潤的站在趙戚身邊,一群人中唯陸在望昂著頭東張西望,元安偷偷朝她眨眨眼。
此時大監又是一聲,“陛下到。”
趙戚和元安立刻退避一旁,玉川笑盈盈的挽著陛下出現在殿外,公主風儀萬千,直看呆了南元使臣。陸在望垂下眼,規規矩矩的混在人堆裏。
宮中她幼時來過,隻是近年忙著遊手好閑,不招人待見,也是許久不曾入宮。陸在望壓根沒有冒尖的打算,誰知陛下忽然在她跟前停下腳步,陸在望盯著黑底金龍紋朝服尾端,隻聽陛下道:“今日陸侯世子也來了。”
陸在望便上前一步行禮參拜。陛下叫她起來,和聲說道:“朕聽聞玉川時常往侯府去,她回宮常愛提起世子和侯府小姐,倒是給侯府添了不少麻煩。”
陸在望被頭頂打量的目光壓的抬不起頭來,隻覺周身跟針紮似的不自在,陛下雖和藹,話裏卻有試探之意,便垂眸道:“陛下言重,公主和家姐性趣相投,肯來侯府是陸家的榮幸。”
陸進明插嘴道:“公主和他們姐弟倆年紀相仿,年輕人愛湊在一起玩鬧罷了。”
陸在望:她家老父親怎麼還沒放棄給她拉皮條的事情!
玉川笑道:“是呀。我時常在侯府叨擾,今日爹爹得好好賞賜陸侯和世子,不能叫旁人覺得我整日白吃白拿,討人嫌呢。”
陛下和太子皆被她說的笑起來,君臣依次落座後南元使臣才說道,“原來這位小公子便是陸將軍之子,生的如此俊秀,我等還以為是哪家小姐,作了男子裝扮。”
陸在望眼皮一挑,這使臣說話不陰不陽,分明故意編排陸家世代武將,卻出了個男生女相的世子。她偷偷看了眼老爹,陸進明卻好似沒聽見。這時殿外卻有人道:“大晉沃土千裏,山明水秀。鍾靈毓秀之地養出的人,比那窮山惡水養出的人好看些,也是尋常事。”
趙珩邁進殿內,氣態悠然的對南元使臣頷首道:“使臣少見多怪了。”
南元使臣的臉色霎時就不太好看,“成王殿下。”
趙珩先向陛下行禮,陛下問道:“今日宮宴,怎麼來遲了?”
“營中有事,故而來的遲了。”
陛下點點頭,叫他入座,趙珩便在玉川身側落座,恰好跟陸在望麵對麵,她還沉浸在那句窮山惡水之中,覺得他損人損的很有水平,比直接說人家醜文雅的多。趙珩要是晚來一步,她可能就忍不住噴南元又矮又黑,那就有些不太體麵。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