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來得及將身子蜷縮起來緊緊護住自己的頭,不知過了幾息後人也翻出了車外。!思!兔!在!線!閱!讀!
沈梨用最後一絲清醒的神誌看了一眼周圍,是一處低窪的坡地,她跌到了一叢矮樹後,而馬車的落勢並沒有止住,她卻連叫都叫不出聲,下一瞬便暈了過去。
而在上頭路邊被突然從山上奔襲下來的山匪團團圍住的陸陵天,在看到馬車被絆倒滾下旁邊的坡路時便已經目眥欲裂。
“竹一!帶人下去!”
陸陵天的身上很快就染了血,連臉頰也被剛剛抽出的一劍溫熱血花濺到,但他眼都未眨,對又撲上來的兩個人一劍封喉。
雨水沿著鬥笠滴答落在地上,混合著鮮紅的血將這片地都染紅,他劍尖的血很快又被衝刷掉,劍鋒寒芒四起。
此時此刻的陸陵天宛如一個玉麵修羅,好像回到了在北境戰場上手起刀落的時候。
他在京中收斂久了,但大啟的戰神之稱也並非浪得虛名。
山上的山匪趁著雨幕相繼蜂擁而下,竹一原本擔心王爺一個人會被拖住,但此刻看著站在雨中的陸陵天他沒有再猶豫。
竹一在雨裏大喊了一聲:“走!”
四個護衛便跟著他一起衝殺出山匪的包圍圈往坡下衝去。
竹二和竹六一定在剛剛馬車翻下去的那一刻便已經追過去了,竹一想著加上他們五個,定能護住夫人。
看著竹一一行人迅速消失在路邊,陸陵天腦子裏要崩斷的那根理智的弦才堪堪維持在了臨界點。
他抹了一把臉,順手把鬥笠摘了讓自己的視野更開闊,然後持劍的手變換了一個姿勢。
隻是很細微的一個改變,卻叫剛剛還想一擁而上的山匪紛紛不自覺停住了腳步,他們明明人多勢眾,這下卻竟然突然有了點退縮之勢。
就在旁邊雁道山山腳的幾顆參天古樹後,一個臉上橫了一道猙獰刀疤,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一抬鬥笠,朝旁邊啐了一口痰。
“他媽的錢老板是不是在坑我?這人看架勢就是個了不得的練家子,我們多少人都拿不下他!過去給兄弟們放消息,拖住就算,別折損太多,那可都是老子的人!”
“對了,剛剛有幾個衝去坡下麵了,你再帶幾個人過去看看,馬車裏應該是女人,找到了就帶回來,正好給兄弟們爽爽。”
他旁邊的人趕緊應了一聲,然後偷偷帶人潛了過去。
雁道山的山匪頭頭老六邊說著邊在心裏把錢老板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他跟錢老板是老合作夥伴了,幫他威脅解決過不少人,但沒想到這次的這個來頭這麼大,錢老板竟然也沒提前知會一聲,讓他平白折了這麼多人!
要不是看他錢給得多,他現在就要讓弟兄們跑路了。
但好歹往後還要從這錢老板身上撈點油水,他們這群亡命匪徒能在雁道山吃香喝辣過山大王的生活也算是靠著錢老板那頭的庇佑,麵子上總得應付應付。
老六就JSG在這大樹後麵看著,心裏琢磨對麵到底是什麼人?還讓錢老板挺上心。
他一看那氣勢就覺得不簡單,還好他們山裏人多,給他耍點損招要拖也能拖上一陣子。
陸陵天很快就發現了這些山匪的變化,剛剛他們是真的發了狠想要他的命,現在卻隻是纏著他不讓他走。
他身上已經沾染了濃重的血腥味,臉上的神色卻依然紋絲不動,一雙黑沉的眼睛像隻豹,冷寒的嚇人,好像看著的都不是人,而是一具具屍體。
陸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