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點的。

而且,那碗麵端上來後,陸征很快將裏麵的牛肉全部夾走了,連那種最小肉片都沒留下。

劉宇覺得陸征這樣有點過分,就請人姑娘吃碗牛肉麵還把牛肉挑走,這不得打一輩子光棍呐。

剛想說話提醒下,卻聽見陸征說:“柯老師,你的不要牛肉的牛肉麵。”

雲渺:“謝謝。”

“……”這算是⑨SJ狗糧吧?

劉宇三兩下卷完了碗裏的麵,隨便找了個理由溜了。

不大的麵館裏,一時間隻剩了雲渺和陸征兩個人,有些過分的安靜。

雲渺頓了下筷子,看向對麵的陸征:“你剛剛故意支走劉宇做什麼?”

陸征:“他太八卦,紅蛇的事不想讓他知道。”

雲渺撇嘴:“可你這樣一弄,他會更加八卦別的。”

“八卦別的什麼?”陸征似笑非笑地看進她眼裏,瞳仁漆黑如墨。

雲渺耳根有些燒熱,她輕咳一聲,別開了臉。

老男人,壞的狠,明知故問。

陸征很快自如地轉換了話題:“你早上說徐衛鍾2004年的時候可能殺了人?”

雲渺:“嗯,我也隻是猜測,具體得看完P市警方當年的記錄才知道,當時他們的判定結果為意外死亡。”

紅蛇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找上徐衛鍾的,她太想知道了。

陸征看她愣神,指節在桌上扣過一瞬。

“快吃,吃完帶你去找。如果隻是意外死亡,沒有刑事宣判,這些資料都會存在P市警局的檔案室裏。”

雲渺:“P市警局的檔案室,你也能進的去?這麼大的權利嗎?”

陸征看了下手表,笑:“現在開車過去,趕在他們下班前還能到。”

雲渺低頭,很快將碗裏的麵吃完,站了起來:“走吧。”

下午五點,P市的檔案室裏,老舊的日光燈電流不均,閃啊閃的,有點暗。

2004年的出警記錄有很多,厚厚幾本,這種資料,平常調用的機會很少,上麵落滿了灰。陸征抱過來,把那上麵的灰撣了撣才拿給雲渺。

記錄裏隻有短短幾行字——

“2004年6月9日,接群眾報警,東房路390號一居民內,一家六口人全部身故,現已排除他殺,係煤氣閥門老化泄漏所致。”

底下的報警人正是徐衛鍾。

事故發生在6月9號,也就是高考的最後一天。

雲渺皺眉:“奇怪……前一年的差不多時候,正是這家人親手斷送了徐衛鍾的前程。他有充分的殺人動機,但是你看,這上麵除了報警人那裏有他的名字,竟然再也找不到任何關於他的記錄,警方沒有查嗎?”

雲渺說的不錯,一下死亡那麼多人,警方是不可能那麼草率地下結論的,可那底下竟然沒有詳細的記錄,甚至連正常的走訪筆錄都沒有。

雲渺抬眉看向他:“是紅蛇嗎?是它替徐衛鍾將那些痕跡抹掉了嗎?”

陸征眸色沉黑如墨。

如果是那樣,紅蛇就遠比他想象的可怕的多了。

它們可能不僅僅在黑暗中,甚至在最光亮的地方。

陸征的視線往下,在案件負責人上停了下來——

黃玲玲、李嚴、董為均。

這三個警員,在十年前,一個死於火災,一個死於交通事故,一個死於墜樓……

陸征迅速將那厚重記錄本合上,放回原處,一把捉過雲渺的手腕,將她帶離了檔案室。

雲渺愣了一瞬:“不看了嗎?”

陸征不願多說:“嗯。”

雲渺想問什麼,看門口的檔案員陳華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立刻止住了話頭。

陸征是S省裏最優秀的刑警,每當P市破不了的大案、要案都會請他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