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白菜,二兩薺菜。”

店老板和他是老朋友,邊下餛飩邊和他閑聊,“喲,今天怎麼有空上這邊來的?”

王大寧:“嗐,我家那個房客沒交電費,供電局天天給我打電話,催得難受。”

“那你給他打個電話不就好了,還特意往這兒跑一趟?”

王大寧:“還說呢,都一個禮拜了,電話一直關機,我來看看。”

店老板把裝好的紙盒遞給他:“那是得去看看,租你房子的是個姑娘吧。”

“嗯。”王大寧付了錢,很快把車子騎走了。

王大寧早年家裏拆遷,在市中心拿了好幾套房子。

永安巷的這套,好說幾年了,都是同一個租客。

以前房租是一個月一交,現在後來她大約是發跡了,一次□□了十年的房租,還出錢重新裝修過這裏。

王大寧收了人家的錢,平常基本也不過來打擾,和她也不熟。

今天天氣不太好,樓道裏有些昏暗,他好半天繞上去,敲了門,沒人來開門。

耳朵貼到門口,裏麵聽不到一點聲兒。

他又打了那租戶的電話,還是關機。

幸好他帶了鑰匙來,金屬鑰匙插進去,紅色的金屬門“吱呀”一下開了。

迎麵撲來一陣奇怪的臭味——

他早年開過養過蝦,滿滿一桶蝦子悶在桶裏腐爛,打開蓋子的第一抹味道就是這樣……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頭盤旋。

他快步往裏走了幾步,房門推開,裏麵的床單被套散落了一地,床上有人。

窗簾拉著,光線有些暗,一隻發青的手臂,從紅色的被子裏露出來,僵硬地掛在床沿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有蒼蠅從敞開的門裏飛進來,落在了那條手臂上。

王大寧走近掀開被褥,一張青白死寂的臉印入眼簾,他一碰,暗紅的血水從她眼睛裏淌了出來。

他猛地往後退過幾步,後背一下撞到了牆上,“咣當”一聲,門上的浮塵撞落,懸在空氣中。

麗煙案還有許多疑點,雲渺今天照舊和陸征一起來的隊裏。

兩人剛進門,衣服還沒換,值班的片警就來了——

“陸隊!永安巷一居民樓發生命案。”

何思妍和劉宇比陸征稍微來的晚了些,看陸征和雲渺急衝衝出去,立馬緊張起來起來。

“老大,有情況啊?”

陸征稍頓了下步子:“永安巷,命案。”

眾人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

警車在老舊的小區裏停下,接案的片警已經把樓道封鎖了。

正是上班的早高峰,年輕人都出門去了,圍觀的都是些老年人,他們七嘴八舌說著話——

“小姑娘果然不能一個人住。”

“聽講死了好幾天了都臭了。”

“她就住我樓上,我怎麼從來沒看過她。”

“我住對門,也沒見過。”

“可能是夜間工作者吧。”

“這麼一弄,我們這房子是賣不出去咯。”

“……”

人群擁擠又嘈雜,陸征走在前麵,一路推開一條道,牽著雲渺進去。

進門的那股味實在太難聞了,熏得人頭皮發麻,陸征略頓了步子,找技術部拿了個防毒麵具遞給雲渺。

雲渺:“不用,我能忍的住。”

那個片警看看陸征,再看看雲渺,兩人都穿著T恤,一黑一白,但都自帶了很強的壓迫感,他還沒見過這樣的女孩,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陸征稍稍動了下,擋住了他的視線:“是誰報的警?”

片警:“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