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嗯。”
“下次,我們自駕去西.藏吧?去搖轉經塔,去登珠峰。”
陸征笑著看她,小姑娘眼裏盡是赤誠,橘色的陽光將她的碎發染成了絲絲碎金,他不禁伸手在她鬢角上摸了摸,輕輕將她攬在了懷抱裏:“要去那麼遠啊?”
雲渺:“長途旅行可以檢驗靈魂是否契合。”
陸征輕笑:“契合怎麼辦,不契合怎麼辦?”
雲渺:“契合的話就可以結婚,不契合的話,當然是及時止損,另結新歡。”
陸征伸手在她眉心敲了一記:“那不去了,買定不離手。”
雲渺捧住了他的臉:“不行,要去!”
陸征笑:“好,去去去。”
夜幕低垂,船隻靠岸,陸征牽著雲渺上去。
河岸上不知什麼時候起了風,草葉被風卷得到處都是,路上行人匆匆,擺攤的小販們陸續開始收東西。
陸征頓了步子看她:“要下雨了,渺渺,你還記得上次答應我的事嗎?”
雲渺:“?”
陸征把他們交握著的手舉了舉,“下一個雨天,你會有男朋友,現在你有了。”
那一瞬間,雨絲飛落了下來,被沿途的街燈染成了細線,地上起了層薄薄的霧,雲渺看著他的眼睛,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來。
陸征牽著她快步回到車上,滂沱大雨倏然而至。
車外雨驟風急,車內靜謐溫暖。
雲渺的頭發上沾著夕白如霧的水珠,陸征拿了紙巾,傾身過來,將那些水珠一點點擦掉了。
他的頭發上也同樣染著水珠,莫名奇異的情緒侵占著心髒。
同樣是雨天,幾年前他們在分別,如今卻在一起了。
陸征擦完了她頭發上的水,發動了車子,“你看現在去泡澡正好。”
雲渺:“嗯。”
從浴場出來,已經快八點鍾了,熱水帶走了黏膩的暑氣,也暫時帶走了那些不太愉快的記憶。
推門而去,暴雨漸歇,風還未停,天幕上依舊有雨珠墜落。
雲渺的臉頰被熱水蒸得白裏透紅,粉如新綻的芙蕖。
陸征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雪糕,遞了一支給他:“快停了,等會兒再走。”
風穿堂而過,兩人就站在那門廊裏邊吃雪糕,邊等雨停,那種感覺異常美好。
雲渺握了握他的指尖。
陸征很輕地回握住她,有些話好像不用說,也都知道。
陸征瞳仁黑漆如墨:“渺渺,明天開始可能就要踩到泥沼中去了,可能會很危險,我在想你要不要再回美國念書,讀個博士?等我找到他,你再……”
雲渺打斷他,大眼裏滿是堅定與勇敢:“陸征,我不逃跑,我要和你一起,親手抓到他。”
陸征將她整個手包到掌心裏握住:“好。”
次日早晨四點,他們驅車從揚州返回N市。
兩人沒有回家,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隊裏。
何思妍和劉宇都還沒來上班,辦公室裏空蕩蕩的,值晚班的刑警見陸征來了,趕緊來打了招呼:“陸隊。”
“昨天有新案子嗎?”陸征問。
“沒有。”
陸征點頭,“這邊交給我,你下班回去休息吧。”
“好。”
這個點的辦公室安安靜靜,再沒別人,正好適合查那些信息。
陸征坐下來,用鑰匙打開了抽屜。
雲渺看他從裏麵拿出一枚銀色的優盤,有些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陸征:“授權鑰匙。”
這是N市最高級別授權鑰匙。
即便是刑警,也不能隨便查別人信息。他們要查信息,都要走一堆複雜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