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自信無比、遊刃有餘,就像個木偶戲裏的提線人,站在暗處,掌控著一切動向。

雲渺身體因為憤怒微微發著抖,太陽將女孩的皮膚照得幾近透明。

陸征探手在她額頭上撫了撫,聲音很低:“渺渺,憤怒和恐懼都會使人失智,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雲渺抬眉,有些惶然地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眼睛:“阿福它是我的第一隻貓。”

陸征:“也是我的。”

雲渺舒進一口氣,終於將情緒調節了回來:“知道阿福存在的人,隻有的我們、大宇還有寵物店的老板,這幾乎算的上是絕密信息了。還有,在通江大學那次,隻有我們兩個人。”

那人對她的實時定位掌握得非常準確……

雲渺繼續往下說:“他一直知道我在哪裏。”

陸征眼底微光閃爍,瞳仁漆黑如墨。

如果是針對他,他一點也不怕,可是那人針對的是雲渺。

陸征一把牽住的她的手,將她帶上了車,“手機給我。”

雲渺倒也不算太驚訝:“你懷疑他定位了我的手機?”

“嗯。”陸征垂眉快速拔掉了雲渺的手機話卡,折碎後,發動了車子。

牧馬人在南北暢通的主幹道上高速行駛著,碎掉的卡片很快被窗外的風帶走了。

雲渺眉頭動了動:“如果是監聽,我能反監聽……”

陸征:“他知道你的號碼,還是不安全。”

這些快遞都是因為知道她的號碼和地址才寄過來的。

雲渺:“那怎麼辦?”

陸征:“重新換一個。”

車子在老城區繞了許久,陸征將車子停到了路邊,側身跳進午後炙熱的驕陽裏。

雲渺發現陸征沒拿手機,匆匆跟了出去。

兩側的行道樹是梧桐,傘蓋一樣的樹蔭遮蔽了頭頂如火的烈日,但是炎熱絲毫不減。

陸征在前麵走,他的步子邁得很快,雲渺幾乎是競走才能跟上。

雲渺追上來:“去哪兒?”

“逛逛。”

陸征說的逛逛,起碼走了半個小時,走街串巷。

終於,他在一處書報亭前停了下來,胖老板正在整理剛到的雜誌。

陸征開門見山:“三張不記名的電話卡。”

老板:“三十一張,裏麵有十塊錢話費,一共一百二,支付寶還是微信?”

陸征往他麵前遞進兩張一百塊錢:“現金。”

老板挑了挑眉,通常買這種不記名的電話卡都不是什麼好人,他也懶得管閑事,給陸征找了錢重新到裏麵整理書。

陸征繞了這麼多到彎,就是讓雲渺的號碼保持絕對的機密。

陸征將那三張卡分別扣下來,號碼存進了手機,卡片放進了雲渺手機殼的夾層:“如果發現不對勁就換一張。”

雲渺點頭:“行,我幫你反跟蹤。”

半個小時後,給雲渺打電話的快遞員找到了。同城閃送件比較特殊,收快遞人和發快遞的人往往都是同一個。

老實巴交的快遞員,見了陸征有點緊張,“警官……”

陸征:“你們寄送快遞時不做檢查?”

那快遞員支支吾吾地講了半天,“本來是做的,但今天太忙了……”

陸征:“收件記錄呢?”

那快遞小哥在隨手的包裏找了找,遞過來一個本子:“這個件比較特殊,沒有留記錄。”

陸征:“有看到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沒有,他給我打了電話,東西放在前麵的石森公園,我去拿的,錢也給得正好。”

“通話記錄呢?”

那小哥在裏麵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那串號碼,打過去,那邊是串虛擬的空號。

“東西放在石森公園哪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