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集市出來後,陸征跟雲渺去了鳳城當地的派出所。

鳳城這種小縣城,連續多少年都沒什麼大案,報案的頂多就是些家長裏短的瑣事。

這裏的刑警比其他地方的都清閑,他們那些在警校學的刑偵技能,幾乎都沒派上什麼用場。

陸征表明了身份和來意後,他們更多的是興奮。

一家三口接二連三殞命,這可是大案、要案啊!

不到二十分鍾,鳳城警方就組織了個調查小組。

調查組的組長名叫程軒,見到陸征,眼睛一亮,立馬過來握手:“陸隊,真是久聞大名。”

陸征和他握了手,“程警官,這兩天要麻煩你了。”

程軒笑:“不麻煩,職責所在,你破的那些案子我們可都是當教科書在學習。”

這個程警官的年齡和雲渺差不多大,說話的時候語氣輕快,全然掩飾不住見到自己偶像的喜悅,跟個小迷弟似的。

雲渺禁不住笑了下。

陸征眉骨輕挑,看了眼雲渺。

她輕咳一聲,斂了笑意,水杏一樣的眼睛裏簇著一團星。

雲渺太好看了,程軒禁不住多看了幾眼,到底年輕,臉都有些發紅:“這位警官怎麼稱呼?”

下秒,陸征恬不知恥地牽住了雲渺的手。

這是警局,雲渺覺得不太莊重,想把手抽回來,卻被陸征霸道地掰開指節改成了食指相扣。

陸征看了眼程軒,替雲渺回答了剛剛的問題:“她不是警察,是我女朋友。”

程軒的視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掃過,點了下頭:“陸隊,真是人生贏家。”

陸征彎唇笑了一瞬,指尖在雲渺的手背上輕輕點了點:“嗯,以前倒是不覺得,最近感覺格外鮮明,可能是失而複得,太珍貴了。”

雲渺耳根莫名燒熱,從耳朵到臉頰全紅了。

始作俑者卻淡定如狗。

車子一路開到了張向東家小區。

早幾年,全國大搞拆遷,張向東家從村子裏遷居到了鎮上的安置房。

雲渺注意到這個小區的麵積非常大,光是大門就有七八個。

張向東家在小區的最東麵,四樓上去,麵積並不大,三室兩廳的戶型。

房子裏的裝修都很新,家具也都是新的,屋子裏很幹淨,在他們進來之前,屋內沒有人為翻動的痕跡,茶幾上放著一些喪葬行業的名片。

張向東夫妻二人是準備接女兒回來做白事的,誰知把命搭進去了。

凶手並沒有千裏迢迢來這裏,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這裏收集指紋基本也沒什麼意義。

雲渺查看了他家的相冊,裏麵放的絕大多數都是張瓊瓊小時候的照片,偶爾能看到一兩張張向東夫妻二人的照片。

雲渺皺眉:“張秀、張萍和張瓊瓊的關係應該不錯,怎麼一張她們兩的照片都沒有?張瓊瓊還帶了一張到N市去……”

十幾年前手機還不像現在這樣普及,相機也很少,偶爾有照相機來的時候,她們都會一次性拍上幾張。

張向東家的門開著,很快有好事的鄰居過來敲了門:“老張!”

見來人穿著警察的製服,那人也有些驚訝:“老張呢?”

陸征朝他出示了證件:“張向東夫妻兩人在N市遇害。”

那人聞言驚了驚:“不是吧?前兩天說女兒死了,現在他兩也死了,哎,有時候人不信迷信不行。”

雲渺:“怎麼說?”

“嗨,這老張家為了拆遷多拿點錢,把自家祖墳都給挪了,他家老太太氣不過,直接和他斷絕了關係。你們說,這祖墳能隨便動嗎?那可影響一家的運氣。”

那人往屋子裏看了看,越發覺得這個房子邪乎,沒過一會兒就走了。